06

哈利覺得學生們對他的熱情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從學生們見到他的第一面尖叫聲就快要掀翻了霍格沃茲禮堂的天花板，到他的第一節課從上課開始，學生們問得最多的不是學習上的問題，而是一些例如「波特教授你喜歡吃什麼？」「波特教授你還打算結婚嗎？」「波特教授你介不介意有一位年齡相差很大的伴侶？」等等。

而且他家那幾隻見到他們的同學問這些毫無營養的問題居然幫著瞎起鬨！哈利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家庭教育有點失敗。但哈利也不是那種會黑著臉的教授，他笑著說：「你們問我幾個無關課程的問題，今天的課後作業的問題就有多少喲。來讓我數數剛剛出現多少個問題了？」

於是總算可以好好上課了。

哈利的課還是以實踐為主理論為輔的。他的上課風格是先把當堂課要教的魔咒的原理以及作用向學生講解一次，然後就分組練習。大部分學生倒是很老實地按照哈利的安排去學習。

這節課是五年級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上。

哈利看著兩個學院的學生，心裡總是忍不住吐槽究竟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霍格沃茲還是喜歡安排兩個水火不容的學院上同一節課，難道這是當年四巨頭的惡趣味？哈利心想。

講解完魔咒原理，哈利依舊讓他們分組練習。哈利終於意識到阿不思和斯科皮的關係有多好。其他人都是和自己學院的人組隊，唯獨阿不思和斯科皮是不同學院的搭檔。

哈利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比較關心的，所以在看到阿不思在練習上犯了一個錯誤，他就走了過去。

「阿不思，你的魔杖在念咒語的時候應該抖動幅度再大一些。」哈利來到阿不思和斯科皮面前溫和地說道，「還有你，斯科皮，念咒語的後半段需要音調更高一些。」

「好的，爸爸。」阿不思說道，看到哈利挑了挑眉，趕緊改口：「好的波特教授。」

「斯科皮，介意再試一次嗎？」哈利轉向斯科皮。

「好的教授。」斯科皮點了點頭，又施了一次魔咒，勉勉強強地成功了，但是看上去明顯沒什麼威力。

看來斯科皮對黑魔法防禦術真的沒什麼興趣。哈利心想。反而阿不思很興奮。

「噢，斯科皮，第一次能看到你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認真施魔法！」

哈利注意到斯科皮的嘴角有點抽搐，心裡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

「事實上，斯科皮，麥格教授給了我一個任務，他讓我好好關照你的黑魔法防禦術成績，所以我想我該找時間和你單獨聊聊。」哈利努力讓自己顯得嚴肅些，「不如就今晚晚飯後，我在辦公室等你，可以吧？」

「哈哈哈哈哈哈，斯科皮，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阿不思聽到哈利的話，直接笑倒在斯科皮身上了。

斯科皮抓著阿不思不讓他笑倒在地上，有點尷尬地回答：「沒問題，波特教授。」

「那你們好好練習，我不幹涉你們了。」哈利溫和地說，然後準備走去別的學生那裡。

阿不思拉著哈利的袍子：「爸爸今晚我可以跟著斯科皮去嗎？」

哈利沒好氣地瞪了阿不思一眼：「你自己問斯科皮願不願意吧。」

……

晚飯時候，學生們都帶著有點疲憊的神色在交流著這一天，哈利望著這幅景象有些感慨，原來自己離學生時代已經這麼久了。然後麥格教授打斷了他的感慨。

「哈利，關於小馬爾福先生，你想好怎麼和他聊了嗎？」麥格教授隔著兩個教授問哈利。

「我約了他今天晚上聊，事實上，我感覺他在我課上的表現還可以的。」哈利回答，不過他也真的看出斯科皮對黑魔法防禦術沒什麼興趣，這點是要求不過來的，就像不能要求哈利去喜歡魔藥課。

「那麼你自己看著來吧。」麥格教授只能說，「哦，原諒我有些好奇，不過我聽你家大的那位波特先生說要幫你找個伴侶？」

為什麼前半句和後半句內容能相差那麼大？不這不是麥格教授的風格。哈利幹笑了兩聲：「這種事情隨緣吧。」詹姆斯幹嘛那麼多嘴。

「我想起你那屆還有後幾屆都有幾個不錯的姑娘，她們現在有的還是單身，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有她們的聯絡方式。」麥格教授的語氣難得有些打趣。

「謝謝，米勒娃，我想我暫時是不需要了。」

「小夥子也有。」

「不，真的不用了。」

哈利有些狼狽地躲避著同事們充滿笑意的目光。

……

晚餐過後，斯科皮準時地到了哈利的辦公室，身後還跟著個阿不思。哈利只能無奈地叫阿不思老老實實地坐著。

哈利泡了杯咖啡給自己，然後給了阿不思和斯科皮每人一杯牛奶。斯科皮倒是沒什麼所謂，他很快地喝完了牛奶，然後哈利瞪著試圖把牛奶全部倒給斯科皮的阿不思。

「喝你的牛奶，阿不思。」哈利說。

「斯科皮喜歡喝，牛奶平時都是給他的。」阿不思無辜地眨著眼睛。

「我這裡還有很多，把你的喝了。」哈利才不買自己兒子的帳，他知道阿不思多討厭喝牛奶。

阿不思：Q-Q

看阿不思把牛奶喝完，哈利打發斯科皮去寫作業，然後把注意力放回斯科皮身上。

「好了，斯科皮，那麼我們從哪裡開始呢？你先跟我說說你對黑魔法防禦術的想法吧。」哈利溫和地說。

斯科皮把嘴角的牛奶舔幹凈，認真地看著哈利：「其實教授，我聽父親說你不喜歡魔藥，我想我對黑魔法防禦術的感覺就跟你對魔藥的感覺差不多。」

哦，孩子，我理解。但是馬爾福TM的跟自己兒子到底說了我什麼鬼？哈利心想，但他本著要做一個盡職盡責的教授想法，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雖然我討厭魔藥，但我在o.w.ls的考試中魔藥是能夠及格的，所以我想，斯科皮，你哪怕心裡再抗拒這門課，但是你的成績最少要達到及格線，畢竟今年是o.w.ls年，而且就霍格沃茲又或者是英國魔法界的性質來說，他們很看重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

「但是，波特教授，我在想與其去防禦黑魔法，不如從源頭上壓制更加直接。」斯科皮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上一個教授聽到他這樣說，看上去就想過來掐死他。

「其實這樣說也沒錯，但是黑魔法之所以有個『黑』字，不單單是它們用出來對被施咒者損害極大，對施咒者的魔力以及身體也是有傷害的。當然，黑巫師們是不屑這些的。但是壞處會隨著年紀的增長顯露出來。哦，你魔力強大的話倒是對你的魔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黑魔法一般伴隨著負面情緒，久而久之，就會對你的精神和肉體有損害。換句話說，就是你老了看上去會特別瘋狂而且面目猙獰。」最後那句話哈利很淡定地說出來。

然後斯科皮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哈利心裡偷笑，如果是德拉科，大概會直接反駁馬爾福家一直都崇尚黑魔法怎麼就被人稱為鉑金貴族了？

「雖然我還是比較喜歡黑魔法，不過，教授，我想你說服我以後認真上你的課了。」斯科皮別彆扭扭地說。

「我很高興，而且你願意的話，可以每周過來一次我這裡，我想你想補上以前落下的課程？」哈利說。

斯科皮點了點頭。

「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那我想今天就沒什麼要說的了，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把阿不思叫醒回去了。」哈利眨了眨眼睛，指著做作業做到睡著的阿不思。

斯科皮看了看阿不思，想了想，說：「教授，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你和我父親讀書的時候的相處模式就是像在火車站上的那樣？」

「比那可差多了，說實話，我和你父親讀書那會兒不是他引戰就是我引戰，總之是一句話就能挑起戰爭的那種，但我們從來都誰也沒有真正贏得過誰，反而是鬥了這麼多年，都摸清楚對方的個性以及底線了。我感覺你父親大概連我喜歡什麼樣的姑娘都了解。」哈利的語氣有些懷念。

「但是都過去了，你可以當些笑話聽聽。」

「沒事，教授，我不會往心裡去的。我只是好奇，我想我得叫醒阿不思走了。」斯科皮禮貌地勾起了嘴角，然後拉著還是迷迷糊糊的阿不思告別了哈利。

「感覺父親的伴侶人選已經出來了。」斯科皮拉著走路都快睡著的阿不思朝格蘭芬多塔走過去。

「斯科皮，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阿不思打了個哈欠。

「沒事，你聽錯了，快到格蘭芬多塔了，你自己回去吧，免得你哥哥見到我又炸了。」斯科皮放開阿不思。

「哦，好，晚安斯科皮。」阿不思也沒強求斯科皮陪他回到格蘭芬多塔門口，就轉過頭走了。

斯科皮看著阿不思一直走，確認阿不思不會走著走著撞牆，轉身走回斯萊特林地窖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