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為什麼？」我緩緩地問道。

我多希望凜然告訴我他愛我，哪怕只是喜歡也可以，畢竟凜然給我彈了鳳求凰。

「什麼為什麼？」凜然抬起頭看著我，他眼神深邃，如同大海的最深處，我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鳳求凰是……」

「恩，不過你喜歡，我彈給你也無可厚非。」凜然打斷我的話。彷彿急於否定什麼一般。

我看著他及腰的長髮，英俊的面龐。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至極。凜然這樣優秀，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呢？想來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曾經是，現在還是，以後……

我甩甩頭，想甩開這些無聊的想法。凜然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站起身說到：「莫要亂想，你且安心養傷。」

我愣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凜然甩袖離開，卻發不出聲音叫他，我想讓他留下來陪我，不要離開我，我要生下我一個人。

我咬牙做起身，第一次仔細的看著自己的身子。這件內衫是高等絲綢的，薄薄一層，可以看見我身上的傷。

胸口上應該是箭傷，其他還有大概是鞭子抽的，後背上我看不見，但是那麼疼估計也是傷的不輕。披上大衣，我沒時間考慮我的傷是哪來的，我只想追上凜然告訴他我愛他……

屋外一片白茫茫，原來下雪了。站在門口，看著片片雪花，感覺渾身冰冷。我看見凜然站在長廊看著我，這是我頭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情緒，那是懊悔，心疼還有……愛？

我還沒有想清楚，便頭痛起來，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接著緩緩被黑暗取代。

隱約間，我看到了凜然還有我……

凜然被一個男人抓著，眼中是少有的癲狂。我則是蓬頭垢面，滿身的傷，幾乎是跪在地上的。一個妖艷的女子給了我一把劍，聲音嗲的可以：「夕慕公子～你現在可以選擇殺了凜然，或者把它插在你自己的心裡。」

「你夠了！放了夕慕，你殺了我！」凜然怒吼著。我看著凜然，突然有些開心，原來凜然也會為了我送死……

想必我會自殺吧，即便是現在，我也會這麼選擇的。我看見那個我沒有絲毫猶豫，便把那把劍插在了自己的胸膛。

血一點點流出來，很快流了一地，我就軟軟地倒在地上，不再動彈。我看見凜然瞪大雙眼，眼淚流過臉龐，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我走上去，想要幫他擦幹眼淚，卻又碰不到他……

原來是這樣呀……

我想我是想起來了。可是有什麼用，內臟受損，想必活不久了吧。

睜開眼睛，我看見凜然抱著我，天空還在下雪。恐怕我只是昏迷了一下，這會兒清醒過來，心也跟著明亮了。

摸著凜然的臉，我笑到：「我都想起來了……」

凜然紅著眼睛，有些哽咽：「夕慕，你剛才吐血了，你要我怎麼辦？！我怎麼才能治好你，我不亂來了，不逞英雄了，我只要你活著，我求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斜眼看看地上刺眼的血跡，我覺得心都冷了……

我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