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起紛爭

等到錦言從校場回來路過棲梧院的時候，裡頭傳來一陣空靈的歌聲，春宜聽到後忍不住翻個白眼說著：「這四姑娘才剛從祠堂出來就開始學曲，她又不是戲子，幹嘛竟學這些下九流的手段。」

錦言看著棲梧院的大門說著：「可是薛姨娘就是靠著你嘴裡這些下九流的手段綁住了父親的心，我這四妹妹自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把這些手段給學去了，只怕今後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姑娘我們回屋吧，天熱。」春夏說著。

初夏的日子準備到了，京城裡又新出了許多時髦的綾羅綢緞，京中不少世家公子千金紛紛外出採買時興的緞子做一身衣裳，好讓自己能在秦山圍獵的時候能多得到一些關注。

錦言越是天熱就越犯懶，她就躺在采春院的葡萄架下睡覺，夢裡錦言翻了個身做了一場噩夢，她夢到了前世自己慘死的畫面，夢裡自己的姐姐在得意的大笑，顧商陸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彷彿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丑。錦言驚坐起耳邊還回蕩著前世蘇錦鈺那得意的笑聲。錦言咬緊牙關冷汗直流，這時候她耳邊傳來錦鈺的聲音：「三妹妹你怎麼了？」

錦言聽到這個令自己厭惡的聲音立即吼道：「滾開！」

「錦言你怎麼了？」蘇錦鈺擔心的看著錦言問。

錦言看到出現在身邊的人才恍惚回神說：「沒什麼姐姐，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

「是什麼噩夢竟讓妹妹你這麼害怕。」錦鈺笑問。

「沒什麼，姐姐怎麼來了。」

「天氣漸漸熱了，祖母叫我們姐妹幾個出門買點時時興的緞子做衣裳。」

「買綢緞這種事情不是叫店家送到侯府來就行了，幹嘛叫我們自己去外面買。」錦言疑惑問。

錦鈺笑道：「不知，總之祖母是這樣跟我說的。」

「那也行，走吧。」

「錦言你就這樣出門？」錦鈺看著錦言這身打扮說著。

錦言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衣裳並不覺得奇怪說著：「有什麼問題嗎姐姐。」

「沒什麼，妹妹喜歡就好。」

走出采春院的時候，錦言遠遠的就聽到了錦笙的聲音，看著她催促的樣子錦言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說著：「姐姐，是薛姨娘去跟父親說叫我們姐妹幾個一起出去的吧，父親被說動了這才請示祖母，叫姐姐你帶著我們姐妹幾個出門逛街。」

「嗯，薛姨娘說錦笙才從祠堂出來，說是憋壞了想去外頭走走。」

「憋壞了，我看是想要到處去外頭炫耀吧。」錦笙在聽聞安王在打探自己的消息後可是得意了。

「妹妹別胡說。」

錦言一臉不在意的說著：「好吧。」

四方街，京城中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之一，街道兩側酒肆客棧林立，胭脂鋪子綢緞莊子珠寶首飾的鋪子也是遍地都是，這裡是京城世家公子小姐最喜歡來的地方。

錦言沒精打採的跟在錦鈺跟錦笙的身後，蘇錦笙一踏進綢緞莊子便說著：「店家給我把你們家最貴最好的緞子都拿出來我瞧瞧，本姑娘我都買得起。」

那店家一看來著這麼一個有錢的主立即熱情的招呼道：「好咧。」

「妹妹不必這麼鋪張吧。」錦鈺說著。

錦笙看了錦鈺一眼說著：「二姐姐你衣裳多不想買，可我不一樣我屋裡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我多買些緞子來做衣裳又怎麼了。」

面對錦笙的話錦鈺也只好說道：「妹妹喜歡就好。」

錦鈺來到錦言的身邊坐下問：「三妹妹不看看緞子嗎？」

「不看。」

錦鈺跟錦言就坐在位置上等著錦笙選緞子，這時候外頭傳來什麼爭吵聲，聽著像是錦笙的聲音，兩人聞聲而出就看到一位侍女倒在地上捂著臉，而錦笙卻高昂著頭顱說著：「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本姑娘搶這緞子。」

果然錦笙的貼身侍女綠荷手裡拿著一匹緞子，而那位倒地的侍女起身站到她家小姐的身後說著：「這段子分明就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你是搶了過去。」

「你給錢了嘛，沒給錢就算不上是你的緞子。」錦笙說著。

「茴香算了，既然這匹緞子這位姑娘這麼喜歡，我們不要了，反正我也不差著一匹。」那位小姐也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清亮，容貌秀麗只是隱約中透露出一股風塵氣息。錦言仔細辨認後方才認出，這位小姐便是後來大名鼎鼎的藝伎，暮雪閣的頭牌賀知遙。這賀知遙的名聲在日後那可是如雷貫耳，是多少達官貴人的紅顏知己，也包括後來的顧商陸，她還記得自己從前可是在她身上栽過不小跟頭。

這時候賀知遙看著錦笙那得意的臉色說著：「既然蘇姑娘喜歡，我也不奪人所愛。老闆麻煩您再選幾匹上好的緞子送到暮雪閣，就說是我賀知遙要的。」

「暮雪閣，那不是妓院嘛，好噁心啊，綠荷趕緊把那緞子扔了，誰知道上面是不是沾上什麼東西。」錦笙說話的聲音引來周圍一些人的注目。

賀知遙的侍女也說著：「麻煩蘇小姐嘴巴放幹凈些，我們暮雪閣可不是妓院。」

「做皮肉生意的怎麼不是妓院。」綠荷也一臉嫌棄的說著。

這時候賀知遙回頭說著：「我們暮雪閣怎麼了，倒是姑娘你堂堂鎮北侯的千金竟然要跟我一位風塵女子搶東西，身為世家千金，你可真是丟人啊！」

「你，賀知遙你這個下賤的東西還敢跟我頂嘴。」

「蘇小姐，這店不是你開的，你一來就搶了我的緞子不說，還大罵我的侍女，蘇小姐你瞧著你倒是比我更像是下九流出身。」

「你...」錦笙作勢想打人。

這時候錦言卻噗嗤一笑，這下錦鈺看不下去走上前說著：「這位賀姑娘，是我家妹妹衝動了，我在此代她向你陪個不是，夏舞把這匹綢緞買下送給賀姑娘吧。」

賀知遙這又打量起錦鈺，見錦鈺生的貌美氣質非凡便也說著：「這位瞧著這位才像是鎮北侯家教出來的姑娘，多謝了，只是我不需要這匹緞子了。」

「二姐姐你這是在幹什麼，幹嘛向她這種人賠不是，她不配。」

「錦笙你少說幾句，有人看著呢。」錦鈺囑咐。

賀知遙看著錦笙說：「我想起來了，鎮北侯家似乎有一位你這個年紀的庶女，看來就是你吧，如此不知禮教果然是妾室生出的女兒。」

錦笙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庶女，這賀知遙一說她更生氣了，揚手就打了她一巴掌說著：「我這就叫你明白什麼是禮教。」

頓時整個綢緞莊子亂成一團，這時候錦言摸摸下巴想著，這怎麼感覺像是故意為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