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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上朝別想碰我

    皇上,我給你講,你這樣是要亡國的。 我:「皇上,今日的奏摺看了麼?」 某人:「沒有。」 我:「皇上既如此萬事不入心,想必對住處也沒什麼講究。皇上鶯燕甚多,也不一定非要來微臣這裡。」 某人:「柳稍,之前你哭得像個花貓的樣子,朕如今還牢記著,怎能說朕萬事不入心?」 我:「……皇上如此關懷微臣,臣感激涕零,他日定結草銜環以報。然皇上為君,須一言九鼎,既答應了微臣要看完今日的奏摺、才可與微臣合歡,便不能……唔……他奶奶的兔崽子,你給本太傅下去,下去!」 這是一個互相成全的故事。 你成全我的理想,我成全你的報負。成全的過程中撒點狗血孜然上上床啊什麼的。 文風輕鬆,微帶權謀。

    十二 騙過多情是戲文

    小說: 皇上,不上朝別想碰我 作者:凤灵 字數:2174 更新時間:2019-09-21 17:00:34

    這就很尷尬了。

    皇帝薄唇微抿,又在我額上點了一點,方才離去,將被褥全覆在我身上;下床同時扯來外袍往身後一撈,一陣輕風過,也已遮住他自己赤著的身,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經常拔身無情甩袖走人。

    「來人。」

    到底是文武雙全的練家子,該甜言便細語,該嚴肅便吼聲震天。

    原本守在樓下的兩個內侍氣喘吁吁扒著門框撲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抬手向小蔥苗指了指:「雲小公子餓了,帶他去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伺候他安寢。」

    內侍諾諾。小蔥苗一聽有吃的,立馬將本太傅拋至腦後,跟著引路的內侍屁顛屁顛地去了。

    殿內復歸一片昏暗,窗外寒鴉幾聲。

    我麻利地忍痛在床上跪好,額頭抵在膝前,跪得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床榻邊緣有些下陷,是他落坐在了我前頭。按照他那麼喜歡捏人下巴的性格,這時候應是一把捏起我下顎質問,不想他就真的只是在那靜靜坐著,一句不問一句不言。

    他不說,就是要我先說。這是臣子面對君王一貫的套路。

    「微臣以為……自身福薄,」我將腦袋摁得更低,「賤軀羸弱,等到冬日更是藥石不停,倘若讓微臣為皇上延綿後嗣,只怕會將病氣過給皇子,白白玷污了皇族血脈。皇上美眷三千,其中自然有更適合此事之人。」

    他冷笑一聲:「你就這麼厭惡和朕生個孩子?」

    我心中暗呼不好,急忙道:「非是如此。微臣當真不是合適之人,若皇上需要太師一黨手中拿出個皇子,微臣願親自為皇上遴選可堪大任之人。」

    想想又覺得此話太假,哪有人平白無故把皇帝往外推,於是抬頭些許,將就著被子揩著硬擠出的眼淚道:「皇上也看見了,若微臣有所出,皇上在臣這的心思必會被孩子分去。微臣侍奉皇上這許多時日,唯有一條私心,就是希望皇上來微臣這時,眼睛裡看的、滿心裡想的只有微臣一個,再沒有旁的。」這話說得可真,我自己念著都快信了。

    聽到他一聲沉吟,我悄然抬目,想看清他的神情。奈何黑燈瞎火,連根毛毛都看不清。

    又是一陣死寂。

    久到我自己都懷疑他是否還坐在我面前時,他忽地一手將我攬過,鑽入我被將我擁入懷中。

    「睡吧。」耳畔輕語如同嘆息。

    ……

    皇帝上朝了。

    滿殿朝臣受寵若驚奔走相告,跑丟了鞋摔了笏板。

    據傳言,皇帝在朝上頗有風采,指點江山毫不含糊,根本就不是傳聞中的昏聵無能。太師藉此機會當面參了丞相手下的上大夫蒙昌一本,言其在東扈的老家侵佔貧農土地,並親手遞上被侵數百農民的請願書,還準備好了幾個土地被侵的當事人。於是,皇帝順理成章將蒙昌停職,命廷尉府徹查此事。

    而後,不到三日就傳來消息,廷尉府一名副官前後貪污萬兩金銀,下獄。

    直至此刻我才曉得,皇帝當真是個狠角色。

    這個副官定是丞相的人,而廷尉府原本二黨之人蔘半,如此一來,殺雞儆猴,那侵地之事哪還有人敢多做手腳。

    至於太師參的這一本摺子,也定是先與皇帝說好且做好萬全準備的。畢竟昨夜按照他們的原計劃,是讓我揣上皇子,且揣上後一個月脈象就能摸出來。於是一月之後,廷尉府將侵地之事查清,嚴懲上大夫蒙昌;本太傅再為太師一黨揣上皇子,就如甩了丞相狠狠的一巴掌,從而震懾朝廷,弘揚帝威。

    這當頭一棒,來得毫無徵兆。

    而且這還只是個引。丞相在東扈的勢力何其盤根錯節,這回顯然是要借這個引,將他扎在東扈的這根針拔了。果不其然,一月之後就又傳了消息來,要在整個東扈清丈土地,上報列冊。至於調遣兵馬以防萬一的細節,自然不必我來贅述。

    黨爭,可嘆。

    只可惜,我的不從命讓他們的計劃效果大打折扣;我對太師而言,也沒有了利用價值。幸好老太師對小蔥苗不上心,像是全然忘了,還不至於讓我落個孤單。

    而小皇帝,也確是一個月都沒再踏入沐安樓一步了。

    今日在蜀常容這,明日在雲修容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活,這種人說的就是他。

    其實一月之前,廷尉府那副官下獄的次日,小皇帝是來過我這一回的。

    那時他已冷落了我三日,我估摸著他的心花性子,應該一時不會吃回頭草,於是很是放飛自我,帶著小蔥苗和幾個有點功夫的隨侍出去逛廟會。廟會何其熱鬧,逛著逛著,自是不缺從零嘴攤子逛到南風館的套路。

    於是一張香帕落下來,抬頭便瞧見倚欄憑望的如玉公子扶風,一顰一笑儘是漫漫秋波:「柳公子真是薄情,做了一個多月太傅,便再也不曾來過我這裡了。」

    我心中動了幾動,回頭好生幾句囑咐,將小蔥苗扔給隨侍帶去吃三大炮,而後甚歡喜地上了樓。付過錢後衝進那屋,將玉人攬腰入懷,輕笑道:「騙盡多情是戲文,騙過天下是忠貞。你也薄情,我也薄情,卻是一個憑欄相思,一個心急如焚。」

    離了那陰森森的皇宮,我也是個和小皇帝一樣的風流浪子。

    事後我神清氣爽地披上衣,扶風從後面牽住我衣角:「柳公子,坊間傳言說你是皇上的……以後,你可還會來麼?」

    他提起此事,我頓覺自個有些可悲,皇帝的孌寵若整日逛於風花雪月處,我不覺得我能保住腦袋。但口頭上只能如是安慰道:「會來的,等我。」

    拉著小蔥苗回去時我數了數,身後的隨侍少了一個,就曉得回去鐵定出事。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我應當跟小皇帝說清楚,便也不覺害怕了。

    小皇帝果真等在沐安樓門口,面色陰晦。

    左右內侍屏氣斂息,大氣都不敢多出一聲。

    我先從容地將小蔥苗安排進樓去休息,回過身來,還未及拱手行禮,整個人就被往後猛地一推,背脊直直摔到牆面上,疼得極為酸爽。剛從頭暈目眩中緩過來,雙臂就被他雙手往後鎖住,和前些日子裡的那個溫暖得溺人的擁抱一樣,眼睛對著眼睛,胸膛貼著胸膛。

    我憶及那日曾對他表剖私心,正欲端出真誠的笑容,與他坦然相對,卻只看到他眸中深沉的黑:「柳邵,你還要與朕做戲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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