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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上朝別想碰我

    皇上,我給你講,你這樣是要亡國的。 我:「皇上,今日的奏摺看了麼?」 某人:「沒有。」 我:「皇上既如此萬事不入心,想必對住處也沒什麼講究。皇上鶯燕甚多,也不一定非要來微臣這裡。」 某人:「柳稍,之前你哭得像個花貓的樣子,朕如今還牢記著,怎能說朕萬事不入心?」 我:「……皇上如此關懷微臣,臣感激涕零,他日定結草銜環以報。然皇上為君,須一言九鼎,既答應了微臣要看完今日的奏摺、才可與微臣合歡,便不能……唔……他奶奶的兔崽子,你給本太傅下去,下去!」 這是一個互相成全的故事。 你成全我的理想,我成全你的報負。成全的過程中撒點狗血孜然上上床啊什麼的。 文風輕鬆,微帶權謀。

    十八 空茫

    小說: 皇上,不上朝別想碰我 作者:凤灵 字數:2040 更新時間:2019-09-21 17:00:34

    沒有親見,還是不信夢破。瓏愨宮的宮人早已看我來看得習慣,我踉蹌著撞進去時,他們並未通報,也並未阻攔。

    依舊是在那處廊下,紫衣公子鋪案作畫,只是這回他並未端坐,而是微微傾身,半依偎在身旁玄衣勁裝男子的懷裡;那玄衣男子面帶柔和的微笑,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替他磨墨,方圓十丈,只聞得磨墨那細細的聲響。

    兩情相悅,歲月靜好。

    我站在隱蔽的不遠處,看著慕安停了筆,對桐寧道:「你替我看看,這池紅蓮我可有畫錯?」

    桐寧沿著懷中人鬢角輕撫垂髮,那般小心溫柔:「無錯。」

    慕安道:「你可別因可憐我就誆騙我,畫錯了就指出來。」

    桐寧湊近,輕嗅他的面頰:「我既是你的眼睛,又怎麼會騙你呢?」

    我覺著,我大概就是這個命了。

    所求永不可得,所願永不能及。

    那年楓滿京華,人家連看都沒多看我一眼,我卻胡搞什麼一見鍾情;後來他早已與他人相好,我卻恬不知恥地倒貼上去,也不曉得前幾日在心裡,他對我有多噁心。

    為家國之安,我滿心滿肺替君王籌謀政途,甚至以一己之身換得君王之轉變都在所不辭;可到頭來,我的君王早已與他的臣子自有籌謀,我就如同跳樑小丑,一事無成,自作多情。

    別人的感情,別人的謀劃,我橫著一棒子插進來,反受其所傷,活該。

    活該。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摸回沐安樓的。

    我向來不喜有人跟著,剛至樓下,兩名內侍便屁顛屁顛地來迎,似乎看我臉色不好,望著我滿眼惶恐。是啊,我可是他們皇上寵在心尖尖上的人,我一句話,他們便能死無葬身之處。

    「大人怎麼才回?皇上來看了,遍處都尋不到大人,那著急得,恨不得將整座樓都翻過來!皇上雷霆震怒,說一個時辰見不到大人您的人,就要小的們的腦袋!還好大人回來了,皇上就在樓上,正等著您哪……」

    步履虛浮,四下混沌,周遭有什麼人、又說了什麼事,我均聽不清楚。行屍走肉般被人端著架著上了樓閣,一路上的內侍替我正冠的正冠、拂塵的拂塵,還嫌我常衣過素,另將一件錦袍搭上我身。

    他們這般積極地打扮一個玩意,就是為了這個玩意到君王面前時,是最好看的,是最能供認玩弄的。

    正在殿中焦慮徘徊的素衣人看見了我,撲過身來,雙臂交握在我頸後,將我肩膀緊緊攬住。墨黑的眸透亮,如若含珠,久尋不得的餘悸,隔著衣衫我也感覺得到。

    「傷還未痊癒,怎能撇下隨侍一個人跑?」他的話比任何時候都要焦急,彷彿我一踏出沐安樓便會頃刻消失不見,「天漸漸涼了,出去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你這麼弱的身子,染了風寒可怎麼辦?……」

    他的懷抱,一向溫暖。這次也一樣。

    溫暖灼透空洞的心,直刺得背後傷疤劇痛。喉中飛快泛上濃重的腥甜,郁於心中的一口血陡然噴出。

    「柳梢?!」

    眼前誰的面容、誰的輪廓,在那血後漸漸染作了純然的紅色,愈來愈濃,愈來愈深,直至沉入夜一般的墨黑之中。

    ……

    夢裡的一幕幕場景,皆與現實分毫不差地吻合在一起。

    多少個夜深人靜時,相思著楓滿京華那日的驚鴻一瞥。永遠不會有人理解,當慕安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是何等歡喜。那種感覺,就像茫茫迷途中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希望;可短短半月,那希望連同幻夢,便被我自己捏得粉碎。

    那日我當著小皇帝的面激揚出滿腔墨水,借古諷今,事實論證。可我名為太傅,實為後妃,一個玩物的話,醉心黨爭的堂堂君王又怎麼會聽得進去。

    宮裡的太醫從不吃素。

    我背後被生生捅了一刀都救回來了,更何況這小小的舊傷發作。醒轉時映入的是太醫欣喜的臉,卻不是面對我,而是面對案邊席坐的素衣人:「皇上,太傅大人醒了!」

    他們慶幸的不是我醒過來,而是皇帝的孌寵醒過來,他們不會掉腦袋。

    這樣一想,我竟可怕得覺著,既然沒有人把我當做「我」,為何我這一覺沒有睡死過去。

    和預想的一樣,皇帝飛快地撲了過來,這裡問問:「柳梢兒可還覺得哪裡不適?」那頭罵罵:「你們是怎麼照顧太傅的?!傷口裂成這樣都不知道!」跳來跳去像只兔子,餘下還在聒噪的話我已聽不進去,抬手攔道:「皇上,您讓臣消停些吧。」

    皇帝分明不想消停:「你手底下的人做事這麼不知輕重,再不教訓,怕是他們會以為自個成主子了!」

    我掃一眼跪了一地的太醫和內侍,淡淡道:「與他們無關。是微臣自作聰明,以為僅微臣一人出去走走也無妨。結果出去後稍微動了點氣,傷口便裂了。」

    「動氣?」小皇帝目光閃爍,對我有些刻意避開,「桐寧之事……此計先前絕密,任何一點紕漏都可能驚動丞相,是以朕沒有事先告知於你。」

    「皇上怎麼會錯呢?」我苦笑一聲,「是微臣痴心妄想了。皇上大度,並未追究微臣之二心,微臣感激涕零。」

    小皇帝忽然愣怔了,定定地望著我,似疑非疑。

    「柳梢兒,為何……朕今日覺得你有些奇怪?」

    嗯?奇怪?我自個怎麼不覺得?

    稍稍轉腦子一想,我當即瞭然。之前好幾次我都是沒說幾句話就把小皇帝趕出去,今日我怎的有了這耐心,與他多話了?

    「你像是……心中有事。」他篤定地盯著我的眼,走近些,一身素色綢袍晃得我眼睛發花,「你想要什麼,說給朕便是,朕統統給你拿來。」

    不知為何,我卻沒有去想該找他討些金銀還是討座宅子。

    目光移到敞開一半的窗,窗外蒼天灰白。此處足足有五層樓,危樓入雲,可俯瞰整座皇宮。

    心中空若無物,我卻鬼使神差般喃出這樣的話。

    「皇上覺得,臣會從那跳下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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