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扶我，我要去找不歡。」許長安避開了她的擦拭，直直的望著前方作勢又要撲倒在地。

「你找什麼蘇不歡啊。」劉飄飄忙扶住他，嘆了口氣說道，「你沒聽你爸說嗎？蘇不歡被喪屍咬到了，就快變成喪屍了嗎？」

「就快變，那不是沒變嗎？」許長安說著，手指攢得死緊，咬牙看著劉飄飄，像是反駁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說道，「誰說被喪屍咬了就會變成喪屍的？那隻是電影里，只是人臆想出的場景。真實誰也不知道，誰也不能證明。不歡他，指不定還是……」話說一半，被劉飄飄打斷。

「有人證明了。」劉飄飄道，「剛才我看到手機推送證明的新聞了，你看……」說著就把手機翻到寫著「大量目擊者稱見到喪屍咬到的人喪屍化，大家出門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被咬到」的新聞標題的新聞，遞到了許長安跟前，給他看。

「我不看，那些人在說謊，真實情況只有見到蘇不歡才清楚。」許長安聞言表情一僵，理智上明顯信了些許，頭卻避開了手機，嘴上也否認了。

「一個人在說謊有可能，一群人怎麼還可能是在說謊？政府怎麼可能會說謊？這個新聞，人民日報也發了的，它不可能有假。長安，你就別自欺欺人了。」知道他在逃避，劉飄飄沒給他機會，張嘴就否決了所有可能，逼迫許長安去面對現狀。「現在不是平常，現在情況特殊，沒有多餘時間給你逃避緩衝，你要學會最快速度面對現實，理解現實……」

許長安聽得笑了，嘴角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抬眼看著她，聲音輕飄飄的問道，「你要我理解三個殺人犯？」

「你這說得什麼話？」劉飄飄聞言氣炸了，對著許長安就吼了起來，「誰是殺人犯了？蘇不歡變成喪屍又不是我們導致的，我們既沒命令喪屍咬他，也沒動口咬他，怎麼就成殺人犯了？」

「是，你們既沒命令喪屍咬他，也沒動口咬他，但是你們做的，比這更過分。你們雖然沒有動手，但是你們卻是推手，你們表面看是旁觀者，但你們何嘗不是施暴者……今天無論你們承認與否，不歡他變會成喪屍，都是你們，跟我害的。如果說他成了喪屍，就是……」許長安說著不著痕跡的頓了一下，語氣強硬的繼續道，「就是死了的話，那我們三個，就是害死他的兇手，就都活該進監獄。」

「就是我們是……」劉飄飄無言以對，退了一步委屈道，「那我跟你爸不也是為了你嗎？你這麼討伐我們對嗎你以為我們想害人嗎？你知道沒開那個門之後我跟你爸有多良心不安嗎？」

「我不知道，」許長安搖頭，神情帶著些微驚訝，劉飄飄將這驚訝納入了眼底，全然當成了嘲諷，又氣又失望的望著他，聽他聲音喑啞的繼續挖苦道，「你們還會良心不安啊？我還以為，你們沒有心呢？」

「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來？」劉飄飄聞言氣得聲音都忽然尖銳了起來，眼裡蓄著搖搖欲墜的淚，滿臉不可置信。「我們要是沒有心？怎麼會收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