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二的時候，兩個人還想著如何讓對方生活的更好而煩惱著，可是一旦碰面後兩個人絕對會讓對方看不出自己的煩惱來，他們宛如熱戀的情人一樣，永無止境的保持這份轟烈的愛戀。

他與他，是自高三的時候與對方有一個約定：若是真忘不了對方，大二時就在一起。原本以為對方都不會堅持，卻又齊齊沒有想到兩個人在大二相遇時，對方依舊想著對方。

所以，就如此順其自然的，兩個人在了一起。

而後，隨著大學畢業了，兩個人因工作原因往往在外面有許多氣沒處撒，但到了家卻總會被莫名其妙的沒有一點氣，反而平靜與溫柔過多，幾乎不像之前的模樣，他覺得他自己的工作已經可以穩定了，可以賺錢養家了，就不用對方再出去跟自己一樣辛苦受氣了，而對方也同意了。兩個人，就開始布置屬於他與他的溫馨小窩。

「覃明。為什麼，他們會覺得同性戀是噁心，是疾病？」

美好的，福祉的那一天，最終還是會打破的。對方見他滿臉頹廢、疲倦的樣子，只能安慰他說，「那是因為他們沒有體會過，只看錶面而已。」這場對話後，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早，臉上的疲倦越來越多，而造成的後果…有的時候甚至不能正常對話，只會保持自己的沉默。在又一次面臨這樣的場景，買菜回來的人聞到了許多的酒氣，連忙脫鞋也顧不上換鞋跑進卧室里，就見他麻木的不停喝著酒。

周覃明呼吸一滯後，勉強笑著把他拉到床邊坐好，半蹲下來與他對視，「晨，晨…還認識我嗎？」

「你…」

「我…我是誰？」周覃明他耐心的問著他，而他稍獃滯的臉上出現了半絲清明，「你是覃明，你是…」

握住他的右手，嘴角的笑容很是勉強，「嗯。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忘了我，就好。」

「不好。」

「傻瓜！」他抓住周覃明的手，對於周覃明的無奈的笑罵不再反口，抱住周覃明纖弱的身子，清明也多了幾絲，低聲道，「我要是忘記了你，我就是這個世上最不福祉的人。」

周覃明本緊繃的身子一軟，上官晨也在這時抵不住酒意倒在身後的床上睡著了，周覃明站起身為他蓋好被子，眼裡充滿了溫柔，輕聲在他耳邊道，「有你這句話，我一點都不傷心。」

抬起頭看著結婚照，即使是當兄弟時拍的照片，哽咽帶去了一切，「假如，因為愛，就要禁錮你內心的渴望，那我希望，你我不再相愛。」

「晨…明天，在你醒來的那一刻起，你將會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美好，也最普通的生活，不會再有如今的煩惱。」

低頭在他嘴邊落下一個吻，「晚安，親愛的。」

「還有——我愛你。」

願我下一輩子，為女，你為男，不再因世俗而放棄。

又希望你能…

「我們之前的計劃照舊吧！」出門後，周覃明來到一個房子里輕聲道。婦人不願意的拉住他的手直不放手，「如果讓晨兒去跟他不喜歡的女人結婚，我更希望你能跟他在一起。覃明，媽…只認你一個兒媳。」

「…我，抱歉。我不能自私。」

我不能因為我的福祉而讓最愛我的人變得抑鬱。

我不能讓別人再議論他。

我不能…

—登機—

看著手錶的時間，周覃明看向窗外，然後…有許多水正滴在臉上，「祝你福祉，晨…」

「啊啊呀呀~」

「乖。很快你就可以跟你父親待在一起了。現在，咱們先等謝嬌阿姨結完婚。」

「呀呀啊啊~」

小孩的手舞足蹈遮擋住他的臉，周覃明親親他的臉，輕聲道，「就一次了。最後一次。爸爸，很快就接你回來。」

＊＊＊

睜開眼後，上官晨坐起身，一碗醒酒湯擱在桌上，邊上也有一個白色花瓶，裡面插了三支桔梗花，他看向四周，有些迷茫…

這個早上…他，究竟忘了什麼？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