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那麼說的，姜離也的確沒讓他的小顧老師失望，第二天的講題思路清晰、語言邏輯簡單易懂，當天下課兩個人就拍定了周末補課的具體安排，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補課的效果卻是微乎其微。先開始兩個人並未發現這個問題，結果等月考之後，姜離就發現自己這麼兩周來補的課就像是餵了狗一樣，從考場上下來就徹底蔫了。

「怎麼這個表情？」顧子成巡考回來，就看見姜離耷拉著臉，整個人幾乎以一種頹廢的姿態靠在石楊身上，不由得皺眉，「考得不好麼？」

然後還不等姜離回答，便一臉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得了，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了，讓你前兩天囂張，現在怎麼樣，考砸了吧？回頭我再收拾你。」說著又轉頭看向其他幾人，「這小子考砸了，你們呢，都考得怎麼樣？」

溫笙笑著沖他點點頭，「還可以，發揮比較穩定，不過初宇說他對這回的題目挺有把握的，啊，是不是你說的啊？」最後這句話，三分真七分假，溫笙帶了些許調侃，看著後者。

葉初宇撓撓頭，「也沒有，就是剛好碰上自己會做的了。」

這時，卻見一直挺屍裝死的姜離猛地跳起來，就要去掐葉初宇的脖子，「啊！你這個混蛋！考得好很了不起麼？裝什麼謙虛！看老子今天不掐死你！」

後者忙笑著躲到溫笙的身後。

「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太敏感了，怪不得我！」

姜離頓時火冒三丈，可還沒等他做些什麼，便聽見顧子成涼颼颼地開口，叫他當即就打了個寒顫：「你挺厲害的啊，這股勁兒怎麼不用到考場上去，虧你還是理科生，虧你還復讀了兩年，虧你復讀之前成績還不錯，你就是這樣證明你自己的？」

「那依我看，你還是考不上A大，兩年之後，又要被攆回來再學兩年，如果真是那樣，你也就不用上大學了，就在高中里把那四年全混完不就行了？」

「何苦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最後，顧子成以一句至理名言結尾，「占著茅坑不拉屎。」

說罷，轉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後者留下。姜離見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不由得也頓時慌了起來，匆忙之間給另外三個人打了聲招呼後，便抬腳追了上去，生怕自己慢一秒鐘，顧子成就會在他眼前消失不見一般。

「老師，你慢點！」姜離跑的都有點開始喘氣了，這才追上一路快走的顧子成，然後便如同耍賴的小孩一樣，抓著後者的衣袖不讓他再向前走半步。

「老師你別生氣啊，我真的錯了，下會考試絕對不會再粗心大意了……不對不對，老師，這回你原諒我，下回我一定給你考個滿分回來好不好？」姜離這也是病急亂投醫，高二數學的滿分，那裡是那麼好得的，有些功力不夠深厚的老師們是不是都會做出一兩道題。

他許下這個承諾，算是真把自己撂在火架子上面烤了。

緊接著，便看見顧子成的臉上現出了笑容，「這可是你說的，下回要是沒拿滿分，一分三套卷子，什麼時候拿到滿分了，這個什麼時候作廢。」

姜離，「……」老師我就是說說，別的事兒你不曾當真，怎麼這事兒就當了真呢！

不過，臨陣逃脫向來就不是他的風格，於是便見姜離挑眉輕笑，語氣之中略帶了些許調侃：「那可就要看老師有沒有認真教了。」

「怎麼，你這意思是，要是你自己考不了滿分，就怪我教的不夠盡心儘力了？」

顧子成口中雖是這般說著，聽上去還有些不滿，可臉上卻不見分毫的怒意，彷彿跟學生聊天也只不過是朋友之間的玩笑，閑話家常。

「哪敢啊，」姜離笑，當下就改了說辭，「顧老師教的，當然都是最好的，若是考不了滿分，那肯定是學生沒有認真聽學，是我的錯，絕對落不在老師身上！」

「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貧嘴！」顧子成被他這話逗得一樂，然後恨鐵不成鋼似的在姜離頭上猛地拍了一巴掌。

「老師你這樣會把我拍傻的！」

「我不介意。」

「那就沒有人幫咱們班拿滿分了！」

「拍不傻你也拿不了滿分。」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