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姜離那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顧子成有些哭笑不得，瞪著他佯怒道：「少給我在這兒貧，我問你，讓你辦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這裡，」姜離被他這麼一罵，才頓時想起了正事，扭頭就去翻自己書包，從裡面左翻右翻，終於翻出了一張紙，遞給顧子成，「我們的行程都在這裡，我周一的時候班會課問過大家，全班五十個人有二十六個去，其他那些說是國慶抽不出時間。」

「嗯，」對姜離的工作效率，顧子成還是放心的，這孩子有時候雖然會有些不靠譜，不過碰到正事的時候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你安排好就行了，讓我也當一個甩手掌櫃。」

姜離，「……」

「不行。」顧子成覺得自己的任務好像都完成了，正準備離開，卻又冷不防地被姜離叫住，「老師，這些流程您都要熟悉一下，才能保證到時候不出亂子。」

顧子成愣了愣，似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什麼事都要我去做，你這個班代幹什麼吃的？」

後者不是很懂這算是什麼套路——分明全都是我做的，所以老師你做了些什麼？

「老師，這算是不可抗力因素，」姜離頓了頓，「因為我說的四個人裡面，有我一個。」

這下，顧子成是真的愣住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的那種愣住，「你為什麼不去，別人我不管，你是班代，要起帶頭作用，你不去的話是不是說不過去？」他用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姜離看，彷彿姜離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一般。

「所以我退居幕後，幫大家擬定了具體計劃，算是給班裡做了貢獻。」

顧子成卻還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半晌，憋出來一句，「為什麼？」

姜離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老師，你說過的，我們回來之後第一個周末是籃球賽，我不想寫檢討。」言下之意，老師您就放我去練球吧。

然而，顧子成卻是完全不吃他這套，開學這一個月以來，要說他對那個同學最熟，那肯定是姜離無疑，且不論他們每周六單獨的補課，光憑這小子一天在他辦公室里要出現不下五次，就足夠叫自己記住了。

「老師……」

顧子成實在受不了他那種疑似撒嬌的腔調，皺著眉開口：「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姜離嘻嘻笑著，伸手去挽住顧子成的胳膊，「老師你要不考慮一下，我們就隨便那麼一打，您呢，也就隨便那麼一看，就不要什麼懲罰不懲罰的了好不？」

「痴人說夢。」

顧子成頓時間哭笑不得，猛地甩開他的胳膊。怪不得編出這個理由，敢情是對自己沒信心。

他看著姜離眸中一點點黯然下去光彩，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檢討不能免，做錯了事就要有懲罰的，不過——」他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我可以去協商，讓他們把比賽後調一周。」

「成交！」姜離生怕對方會說完之後突然反悔，忙應到。

顧子成偏過頭來，看了眼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喜悅的姜離，唇角不由得勾起一個笑容。其實即便這孩子今天不來找他，他也會去協商的。

這兩天他能看的出來，又是研學活動又是月考，姜離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畢竟再比別人大，他也才十八歲，所以這次姜離數學考砸，自己本就沒打算多說什麼。

甚至還有些心疼，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把人壓榨得有點過分了。

看著姜離疲憊的神色，顧子成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背，「好了，趕快回去先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別十月一見面的時候還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月考已經結束了，不管考得怎麼樣，還有下次，好好回去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或許是之前神經崩的太緊，姜離並沒感覺到有多累，可這猛地放鬆下來，又被顧子成這麼一提點，頓時整個人恨不得撲到床上睡個三天三夜，於是便也沒再矯情，匆匆向顧子成道了別之後，便轉身快步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顧子成看著姜離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