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你說，我和溫笙，誰考上A大的可能性更高？」

顧子成，「……」這話他還真沒法接，溫笙的成績，所有老師和同學都看在眼裡，姜離和他比，就是一個一直保持在年級前十，一個在一到二百之間不斷浮動的區別。

「所以說，培養你，更有挑戰性。」

「噗……」姜離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他的顧老師啊，怎麼可以在胡說八道的時候還保持著如此一本正經的表情？這不是犯規麼？

由於沒有克制住自己發出的笑聲，姜大少爺十分榮幸的收穫了來自於他的顧老師的白眼一枚，後者冷嗖嗖地揚了揚唇角，「姜離啊，我看你是皮癢癢了，都一周過去了，你的千字檢討寫完了麼？」

姜離一愣，「什麼檢討？」他怎麼不記得自己還有一份檢討要寫？

便見顧子成笑得愈發燦爛，「你忘了我們之前說過的，如果籃球賽沒有拿到冠軍，你們每個人都要給我交一篇一千字的檢討？該不會是想要耍賴吧？」

「……我靠！」姜離猛地從主副駕駛座中間的那個空隙之中把腦袋探到了前面，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是吧？沒拿冠軍啊，葉初宇他們是在做什麼，連個冠軍也拿不回來，太丟人了吧，老師啊，我覺得這種情況一千字檢討對他們來說太少了！要不再加一千？」

顧子成話音剛落下，姜離就知道自己這一千字的檢討是跑不了了，只能抱著「要死一起死」的心態，把所有人都往水底下拖，起碼還有個伴兒嘛！

後者被他這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氣笑了，偏頭瞪他一眼：「你的腦子裡一天到晚都裝的什麼？我告訴你，比賽贏了，但是……」他頓了頓，帶著幾分好笑、幾分幸災樂禍，「姜離同學，比賽的時候，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不在吧？」

姜離，「……」

「所以，比賽的結果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剛好這會兒到了停車場，顧子成一打方向盤，將車穩穩停好，然後一邊熄火，一邊頭也不回地繼續說著：「我之前說的意思是，本來你們要寫一千字的檢討，可是現在將功贖罪的機會，給你們了，能不能抓住是你們的問題，對不對？」

雖然很不想承認，姜離卻還是點了點頭。

「所以啊，姜離同學，很不好意思的通知你，這個機會人家抓住了，你沒有。」顧子成下車，幫他打開車門，「下來吧，怎麼還想在上面待一天？」

姜離皺著眉，從低處往上去看顧子成，後者見他坐在原地不動彈，什麼都沒說，當即抬手準備重新關上車門，然後轉身走人。姜大少爺更快一步，在他把車門關上的前一秒鐘鑽了出來，速度快如閃電，把顧子成嚇了好一跳。

「你做什麼？能不能老實點？」顧子成後怕的瞪他一眼，要是自己剛才用的力氣大幾分，說不定現在姜離就是瘸著一條腿站在他面前了，實在是嚇人。這麼一回想，顧子成火氣頓時蹭蹭往上冒，看都懶得再看姜離一眼，拔腳就走。

姜離才不管這些，「老師老師老師，你就饒了我這一會吧？」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往顧子成身邊湊，嘴裡一直念叨個沒完，便見後者停下腳步，轉身，微笑，「一千五。」

然後再姜離瞠目結舌的表情中從容邁開步子，悠悠開口，「要是再念叨就兩千。」

姜離，「……」

回去放好東西後，顧子成脫了外套洗好手就往廚房走，走前還不忘對著姜離撂下一句：「現在去寫，我去做飯，吃飯之前至少寫完一半。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寫檢討，下午還要給你補課，聽見了沒？」

「哦，知道了……」方才還神采奕奕的少年，此時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兩眼無神、腳步虛浮、整個人都是一副頹廢不堪的模樣，走一步拖一步地向書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