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宇見狀不妙，怕姜離殺人滅口，連忙擺手錶示自己的清白，「沒有沒有，只有我一個人看見！」頓了頓，在姜離問出來下一句話之前主動開口，「我只告訴了阿笙，別人都不知道，連石楊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石楊從成堆的作業里抬起頭來，「你們說什麼，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滾你的，寫你作業去！」姜離哭笑不得，偏頭，看著石楊半怒半笑地罵著。轉頭，又看向葉初宇，「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運氣還這麼好？你沒事兒幹往停車場那邊跑什麼，而且怎麼就讓你撞見了？」這是姜離所不能理解的。

哪知卻見葉初宇頓時目瞪口呆，驚訝之餘，卻不由得在姜離如炬的目光下迅速壓低了聲音：「你……你真是和顧老師一起來的啊？」

姜離氣得都笑了，「敢情你不知道？蒙的？」他越想越來氣，伸手照著葉初宇身上就是一拳，「你這人怎麼回事，還帶這樣坑人的？你怎麼不把這本事用到蒙題上？」

「我倒也想，可是考試的時候沒有顧老師給我通風報信啊。」葉初宇攤手，故作出一副無奈地模樣，「我這還真不是胡說八道，猜測，猜測懂不懂？」

「空穴來風。」姜離沒好氣道。

「你就說是不是吧？」葉初宇才不理會姜離的轉移話題，只笑眯眯地繼續追問，「哎哎哎，姜離你可不能不夠意思啊，我當初給你坦白的多直接，還不快說？」

姜離瞪了他一眼，「有什麼事，能什麼事，我做了什麼，我能做什麼？」他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頓時換成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我們和你們不一樣。」

「有什麼……」葉初宇還想再打破砂鍋問到底，結果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心裡即便有再多的不甘，有再多的東西想問，葉初宇也不得不轉回去，老老實實收拾好東西上課。

……

當天下午放學時，直到所有同學全都走完之後，姜離才撐著他那拐杖，慢悠悠地走到顧子成辦公室門口，抬手，敲門。從屋裡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進來吧，晚上想吃什麼？」

姜離推開門，便見男人依舊低著頭，手上飛速翻閱，唰唰地寫著些什麼，看都沒看他一眼，不由得心裡起了玩意，笑著關上辦公室的門，然後調侃道：「老師你怎麼知道是我來了？萬一是高老師還是別的什麼人呢？」

顧子成抬頭，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除了你還有誰？」

「沒了，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不過後半句，姜離未說出口，他敢保證要是他說出來了，那顧子成一定會讓他今天晚上就捲鋪蓋走人，所以這種玩笑還是不能隨便開的。

「先坐，我手上還有點工作沒完成，你想想晚上想吃什麼？一會兒再去買點菜、」

「家裡還有什麼，這麼晚了，隨便吃點就行，不用去超市買菜了。」姜離搖頭，他們這從學校趕回去都要七八點了，要是再去買菜，還不一定折騰到什麼時候，吃飯什麼的都好說，隨便墊點兒就行了，可不能讓他的顧老師累到。

顧子成握著筆的手一頓，想了片刻，「剩的不多，茄子，豆角，好像還有點西紅柿和雞蛋。」他抬頭，看向姜離，「如果不去超市的話，那就剩下這些。回去之後煲個茄子、豆角做成幹煸的，然後搭一碗湯？明天中午我再去一趟超市。」

「可以啊。」姜離隨口應到，他其實不在乎吃什麼，反正都是顧子成做的，在他眼裡已經是全天下最為美味的食物了。

顧子成笑笑，又低下頭去，「那你先寫作業，我這邊忙完了就回家。」

「好。」家，這個詞已經是第二次從顧子成的嘴裡聽見了，或許說者無心，然而聽者有意，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個字，總是讓姜離不斷地鞭策自己，再加一把勁，儘早，讓顧子成能夠親口說出，那是他們兩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