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賭？」顧子成皺眉，雖然不解，卻還是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便聽姜離繼續道，「我們……就拿高三的第一次開學考做賭注，如果我能拿到年級前三，老師你就答應我怎麼樣？」

「……」顧子成聽了這話，頓了頓，才繼續道，「好，那我要加一個條件——如果你最後聯考沒有考上A大，我們兩個就一拍兩散，你敢麼？」

「敢，怎麼不敢？」姜離笑得十分自信，突然話鋒一轉，「既然這樣的話，我也要加一個條件。」

顧子成輕挑眉梢，「你說。」

「在這之前，老師你不能以學習為借口拒絕我的追求。」姜離抿了抿唇，終究還是開了口。他這應該也算是孤注一擲了吧，贏則成，輸則散，他也沒有什麼好猶豫不前的。

而且，誰規定散了就不能再複合的？

「好，但是不能有出格的舉動，不然我隨時叫停。」

姜離苦笑，「我能幹什麼，老師你也太小心了，真是完全不肯吃虧啊。」

「你就說可不可以？」顧子成不理會他的話語，只嚴肅認真地又問了一遍，彷彿只要姜離說一個「不」字，他就立馬撂挑子走人一般，嚇得姜離連忙應下。

「當然了，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的生殺大權可全部掌握在老師手裡呢。」

顧子成聽著他這語氣，無奈笑笑，雖然自己也不忍心這麼拘束著他，可是規矩終歸還是要立下來的，不然現在就敢和他提條件，以後還不得翻了天去。

其實在顧子成的心裡，早就認定了他們以後會在一起，前面的這些……他也不知道是在折騰些什麼，就好像這樣折騰一下就會減輕他心裡的負罪感一樣。

「所以，老師。」

姜離猛地直起身子，靠近顧子成，在他耳邊輕聲問著，「今天可是元旦啊，我能不能……吻你一下？」他大著膽子說出這句話，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生氣，可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說的話，絕對會後悔。於是這麼一來，膽子也就真的變大了。

顧子成一怔，半晌，佯怒道：「你膽子還真的不小呢。」

後者似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惱不怒，十分平淡地站起身來準備回房，可還沒等他邁出一步，就猛地被拽住了袖口，回頭，便見顧子成皺著眉看他：「你要去哪兒？」

姜離無辜道：「老師你不是不同意嗎，那我的事已經辦完了，就先回房間去，免得礙你的眼。」

他這話說出來，顧子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他盯著少年看了半晌，然後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你就是這麼追人的？」跨年夜把人一個人扔在客廳，自己睡大覺？

姜離愣了愣，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卻突然被顧子成一把拉著坐了下來，緊接著，少年感受到自己的唇上猛地貼上了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喜悅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

少年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然後轉被動為主動，主動加深這個溫柔而綿長的吻。兩個人第一次接吻，還是顧子成主動的，可知姜離心裡有多麼開心，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於是越吻越深、越吻越長，直到顧子成都有些喘不上氣的時候，姜離才把人緩緩放開。

後者的嘴唇有些紅腫，耳根也像是火燒一般的紅艷欲滴，看的姜離口幹舌燥，卻時刻記得顧子成所說的，沒有那人的允許時，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顧子成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得寸進尺。」

不過不得不說，方才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意亂情迷。

「老師，你這樣算不算是主動勾引？不是剛才不讓我吻你麼？」

「滾。」顧子成沒好氣道，「我不讓你吻，沒說我不能吻你，這是本質的區別。姜離我告訴你，這是看在過節的份上讓你得意一回，下不為例，聽見了沒？」

姜離不但沒滾，甚至還更加得寸進尺，直接伸手把人摟到了懷裡，然後便見顧子成紅的已經不僅是耳根了，連臉上也染上了紅雲，他覺得這人這番模樣甚是好看，也顧不上懷中的人說了什麼，只囫圇應到：「好好好，老師不同意，我絕對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