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夠了，顧子成又重新蹲到行李箱邊，繼續幫大少爺收拾東西。

卻聽大少爺突然道：「老師你剛說什麼？」

顧子成聽見這話，下意識地抬頭，便見姜離頂著一張神色複雜的臉看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男人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剛才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好像把心裡所想的脫口而出了。

然後便聽姜離哀怨地開口，似是要證明他的猜測：「老師，我既不是小狗崽子也不是小狼崽子，那可都是肉食動物，我現在還沒那個本事。」他倒也是想，可惜沒有機會。

「難不成你吃素？」顧子成心中好笑，在繼續手中活計的同時斜睨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那不就成小王八羔子了，還不如另外兩個呢。」

姜離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老師，你就是這麼為人師表的？」

「對你就要這樣，」顧子成這些日子以來，被姜離磨礪的油鹽不進，本就淬了毒一樣的舌頭也是愈發厲害，「小王八羔子。」姜離輕鬆再接下一招，「還是小狼崽子吧。」

還好歹小狼崽子長大了還可以吃肉，而小王八羔子……還是算了吧，那東西綠油油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不過，他很好心地沒有提醒顧子成，有些時候王八也是吃肉的。

所以從本質上來看，其實這幾樣並沒有什麼區別。

說到這裡，姜離突然道：「老師，你有沒有養個寵物的想法？」

顧子成看都不看他一眼，「這不有你嗎，再養一個的話就養不下了。」

姜離苦笑，怎麼這茬還過不去了？無奈，只好又向男子解釋一遍，「老師我認真的，你不要開玩笑。」他覺得吧，家裡有個寵物就有了生氣，那才更像是一個家的樣子嘛！

「我也是說認真的，沒有開玩笑，」顧子成將最後一樣東西收進箱子里，拉好拉鏈，起身把箱子放到牆邊立住，然後轉過身來，半靠在箱子上，兩眼定定地看著江離。

這一套動作，流利順暢，彷彿是上演過千百遍的話劇一般。

「你馬上回宿舍了，我又成天泡在學校，哪有時間照顧寵物？」顧子成開口，這事兒他不反對，但絕對不是現在，「而且你現在正是高二高三的時候，要認真學習，不能讓寵物分了你的注意力……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等你高中畢業了，我就答應。」

聽著顧子成的話，姜離其實還是挺驚訝的，最起碼他沒有想到顧子成會回答他回答得這麼認真，其實他提出來這件事也就是心血來潮，想著給家裡加一些生氣，也沒打算一定要，顧子成不同意，那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就行。

結果後者卻冷不丁地給他了一個驚喜。

「好。」話說到這份上，姜離再不答應，可就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

兩人吃過飯後又按照往常一樣各回各的房子，做自己的事，姜離看書之餘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葉初宇發給他的一堆信息，光是信息也就算了，除了信息之外，那人生怕他看不見，又發送了無數個抖動窗口，弄得姜離的手機剛打開就一陣癱瘓。

【葉初宇】

你這兩天怎麼樣啊，有沒有進展？

【葉初宇】

我說你人呢？

【葉初宇】

放個假把你放傻了？

姜離懶得往前再翻，想來也都是差不多的東西，沒什麼意義，便順手發了個問號過去，那邊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線，就等著他回消息呢，反正他的消息剛一過去，就看見那邊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葉初宇】

你真傻假傻？到底怎麼樣了？

【姜離】

我沒有給你說過嗎？

【葉初宇】

我靠！你他媽要是給我說過，我還用得著問你？

仔細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言語，姜離低頭，發出去一條「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能有什麼進展？」，然後把手機撇到一旁，看著手機屏不斷亮起，卻是不再理會。

【葉初宇】

什麼叫沒什麼進展？什麼叫就這樣？

【葉初宇】

姜離你把話說清楚啊！

【葉初宇】

混蛋，你怎麼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