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當然公平！」姜離毫不猶豫，「我這就去給那群小兔崽子們說，保證這幾天一定老老實實的！」跟老師一起出去玩的話他當然是很樂意的。

他頓了頓，帶著幾分希望地看向顧子成：「所以老師，我們究竟要去做什麼？」

顧子成笑笑：「做卷子。」

說著，還像真的一樣從抽屜里取了一沓卷子出來。

對面的高浦頓時一口水噴了出來，在兩個人都看向他的時候果斷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你們兩個繼續啊！」一邊又煞有其事地拿起一份卷子跟其他老師說，「你看這孩子的作業，這道題也能寫錯，哈哈笑死我了！」

顧子成、姜離：「……」

「高老師你的演技太差了吧……」

高浦訕訕笑了兩聲，又低下頭去繼續批改作業。

姜離轉頭，重新面對顧子成，眼角似是抽了抽道：「老師啊，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植樹節啊！這麼有意義的節日我們一中這樣的好學校怎麼可以不過呢？」

顧子成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向姜離，眼中有一抹狡黠的光閃過。

「怎麼了，做卷子難道不是有意義的事情麼？有意義的日子當然要做有意義的事情不是？」

姜離連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接著又陪笑道，「老師啊，是這樣的，你看做卷子是有意思的事情對吧，植樹節也是有意思的事情，可是你知道麼，如果兩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放在一起，他們兩個就都會變的沒有意思了。」

這麼一個歪到不能再歪的理兒，竟然還被姜離講的有些名堂。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顧子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姜離：「我們可以先把植樹節過完了再做卷子啊，老師你想想，植樹節就應該是植樹的時候，我們只有把樹種的夠多了才能心安理得地去拿用樹做成的紙來做卷子，你說是不是？」

這次，辦公室里聽到了的老師，無一例外地笑了出來。

顧子成微微站起來了點，然後用自己手中的筆在姜離頭上敲了一下，哭笑不得道：「你少在這兒跟我扯，這沓卷子抱回去，今天晚上做完明天我收。」

「植樹節不是還有一周嗎，到了該說的時候我會通知的。」

姜離這才鬆了一口氣，沖著顧子成擠了兩下眼睛，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老師你早說是作業嘛，我就不費這麼大勁兒了，還讓別的老師看笑話。」

「你還有臉說，」男人被他這無賴的樣子也給氣樂了，「趕快滾吧，在這兒站著丟的都是咱十五班的臉，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姜離目的達成，這會兒當然要做回聽話的乖學生，老師讓他走他就走，絕對不死纏爛打，就像剛才纏著顧子成的人不是他一樣。

「好的老師！老師再見！」

不出意料的，姜離一出辦公室的門，還沒等他轉彎，便被班上那群膽子小隻能躲在後面偷看的同學們給圍住了，一個個嘰嘰喳喳地都在問，少年沒轍，當即揚了揚手中的卷子，才見那些人慢慢安靜下去。

葉初宇跟他最熟，這會兒也被推了出來：「姜離啊，你手上拿的這一沓什麼玩意兒，還有讓你問的事情你問了沒？」

「問了問了，」姜離嚐試憑一己之力把這些人都往教室的方向帶，最起碼不要讓他們家顧老師看見，不過很明顯沒什麼作用，「先回班，回去了再給你們說。」

「邊走邊說。」

「成交。」姜離並不介意，「我手上這個是你們今天晚上的作業，老師原話，今晚做完明天收，至於植樹節老師說還不到時候，等過兩天他會親自通知。」

「那就是說……」

「不出意外，」姜離點點頭，「應該是有活動的。」

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葉初宇和姜離走在後面還能聽見前面興奮的聲音。

葉初宇用胳膊肘撞了撞姜離，「怎麼樣？假公濟私的感受不錯吧？我看你每天被他們使喚著往辦公室跑跑的挺樂此不疲的啊？」

後者笑笑，扔下一句話——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