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以說，一切努力都會獲得成果。

姜離終究是在期末考試里搞定了顧子成給的那些幾乎是「喪心病狂」的要求，少年拿著自己的成績單，幾乎是滿臉痴笑地過了一天，然後在全班同學都走幹凈了之後屁顛屁顛地跑上了講台。

「老師老師老師！」姜離把手中的成績單往顧子成面前一放，笑的得意。

顧子成看起來心情也不錯，伸手接過紙條，一邊又伸手在姜離頭頂揉了一把，聲音中帶著幾分很是明顯的笑意：「考得不錯。」

「那我們放假去什麼地方？」

顧子成無奈，苦笑道：「你就這麼著急？」說著看了眼表，「你確定你現在要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不是回宿捨去收拾你的東西？」

姜離果斷搖頭，「不用，葉初宇和溫笙幫我收了，我們一會兒去宿舍樓底下取一趟就行。」頓了頓接著道，「老師我們現在出去吃飯吧！」

顧子成點點頭。

「我先回辦公室一趟，你去取你的東西，我一會兒去你們宿舍門口等你。」

「好嘞！」

姜離歡快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兩人一道吃過飯後，姜離說是要先回一趟家，於是叫顧子成把他送了回去，畢竟剛放假就跑到別人家裡去住的話，他爺爺可能會打斷他的腿。

顧子成聽了他這個理由之後沉默半晌：「所以你就不怕放假和別人一起出去玩，你爺爺會打斷你的腿？」

少年極為誇張地怪叫一聲，看向顧子成的眼神彷彿是在控訴著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老師你就這麼盼著咱們家老爺子打斷我的腿？」

「誰跟你『咱們家』，成天就知道亂說。」顧子成半真半假地笑罵一句，而後又正了神色道，「說真的，你有沒有和家裡人說過？」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有一個多月了，可是每次提到，姜離要不就是含糊其辭，要不就是隨便找個別的把話題岔開，本來想著這事兒也不一定能成也就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可是現在成績出來了，總是要知道一下的。

「說了說了，早就說了，」姜離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一回頭看到顧子成對他這態度很是不認同的眼神，終於解釋道，「我給老爺子說，暑假到班導家去住一個月左右學習，還要和同學出去玩幾天，爺爺已經同意了。」

顧子成趁著開車的空檔瞥了他一眼，眸中是大寫的不信：「就這麼簡單？」

姜離攤手。

「就這麼簡單。」

顧子成想了半天，猛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狠狠瞪向姜離：「你給老爺子說了，那你爸爸那邊呢？說了沒？」

「……」姜離被戳破，瞬間安靜下去半晌都沒開口。

男人輕輕嘆了口氣，神色認真道：「 不論他做過什麼，終歸還是你父親，更何況他本來就有補償的想法，你也……」

他頓了頓，在腦中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詞：「你也別什麼事都不跟他說。」

「至少，他對你的生活還是有知情權的。」

顧子成一邊說著，一邊又像是害怕姜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時不時地往少年坐的位置瞥兩眼，試圖看清少年的表情。

半晌，才聽姜離道：「老師我沒事，你專心開車。」

「你回去後，還是和姜總說一聲，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好不好？」

「其實……」姜離坐在後座上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像是看風景似的把目光投向窗外，聲音小道幾乎聽不見，「其實不用特地說的，爺爺會告訴他。」

顧子成一愣，才反應過來姜離是什麼意思。

他也想給姜鎮說，可是就是拉不下臉來，只能借著姜老爺子的口去表達。

男人笑著搖搖頭。

這孩子啊，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學成了這麼個不肯低頭的倔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