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久住多日的客棧，薛洋帶著曉星塵漫無目的的四處飄走，走到哪兒就在哪兒住下，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就連薛洋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漫無目的無欲無求走到哪兒是哪兒，即便現在是在水上漫無目的的飄著，薛洋也一點不心驚，掌船人早被他打發走了，二人上船，順著水飄，不論去到那裡。

望著毫無人煙的兩岸，薛洋也不知這是到了哪兒，總之一個人也沒有，他也覺得安心，似乎壞事做多了，總要膽戰那麼幾分的，現在沒有人了，什麼人都沒有了，天地之間好似只剩下他們，薛洋很安心。

處於危險之中的他日日不得不提防起來的心總算有一天也可以落地了。

薛洋吹夠了風，掀開船簾進去，卻不想曉星塵已經醒來，手上拿著不知那裡摸來的小刀片，似乎要自盡，薛洋眼疾手快的一把奪過，憤憤的把它扔到了水裡，他的脖子還是落下了一道不大的血痕。

他也不知為何如此氣憤：「你瘋了嗎！」他怒吼著掩飾慌亂。

「瘋了，早就瘋了。」曉星塵自嘲的笑了笑，笑容里全是絕望，哪有什麼笑意，他撲通一聲跌坐到地上，一身白衣也染了些灰，變得髒兮兮的，再沒有以前的驕傲、清高模樣。

薛洋垂在身側的雙手氣到發抖，他緊緊握著拳頭，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不過最後憤怒還是戰勝了理智，他一把捏起曉星塵的臉，胡亂的親了上去，氣息急切不穩，說是吻倒更像是啃，腦子已經被大火燒光，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只剩無限焚燒起來的熊熊烈火。

這樣絕望卑微的人，不是曉星塵啊。

「你這個瘋子！」曉星塵狠狠推開他，順勢就要給他一個耳刮子。

對付一個病人薛洋可謂是輕而易舉的就制住了他，抹了抹被咬出來的血，薛洋欺壓著又要親上去，像是餓急的狼突然有一天，開了葷。

食髓知味。

「滾！你這個瘋子！」曉星塵的涵養讓他罵人最多也到這個程度。

「瘋子？呵，道長怕是沒見過我瘋的模樣吧？」薛洋嗤笑著，按緊他的雙手，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尖尖的虎牙戳開了皮膚，那裡還有他剛剛自殘劃出來的血口，薛洋舔舐著流出來的血液，舌尖撩開他的傷口，來回戳弄，雖算不得什麼疼痛，但在這種怪異的情況下，曉星塵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痛』。

手腳都被鉗制住，曉星塵掙不開，只能用頭匡匡撞著地上，滿臉痛苦。

薛洋掐住他的脖子，不讓他再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他雙眼通紅，惡狠狠道：「曉星塵，你當真這麼想死是嗎？」他渾身戾氣，似乎被曉星塵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殺』給激怒了。

曉星塵不答。

薛洋起身，掐著他拖到外頭，微涼的晚風吹得曉星塵清醒了不少，他不明白薛洋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死嗎？我成全你。」薛洋說完，按著曉星塵的頭沉入冰冷的江水之中，水裡咕嚕咕嚕冒起了水泡，覺得他快到極限了的時候薛洋拽著他的頭髮又拉起來，「想死是嗎？」話音一落，又把他往水裡一按，曉星塵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被拉起來還沒來得及呼吸幾口空氣就又被按了下去，如此反覆幾回，曉星塵再沒有力氣掙扎，任薛洋魚肉。

薛洋的雙眼紅得嚇人，即便如此他也沒放鬆過手，他本意是想懲罰曉星塵，並不是真的想讓他死，來回幾次後覺得夠了，薛洋也不再把他往水裡按，曉星塵渾身虛脫，已經暈了過去。

手上的傷口被曉星塵抓開，往外流著血，薛洋不顧，而是撥開他臉上的頭髮，想要看看他怎麼樣了，這一看不得了，曉星塵二竅流血，已經可以說是有氣出沒氣進了。

「曉星塵！」薛洋拍了拍他的臉，那人沒反應。

摸了摸脈搏，已經很微弱了，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慌感又一次席捲心頭，薛洋慌亂的把他放下，給他渡了些靈力，又渡了好幾口氣，曉星塵依舊沒反應。

「我不準你死！」薛洋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沒入曉星塵濕透的白袍之中，只一瞬，很快不見了蹤影。

「曉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