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吃回頭草的。

紀朝崇一直所期望的被這一句話斷了幹凈，他難掩失落的低下頭，輕輕點了點，像是在說我明白了。

他不該自以為是的。

兩人的氣氛因為謝湫汶那一句話破壞得降至零點，謝湫汶繼續大口的吃著飯，邊吃還邊評論那個好吃，那個不好吃，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紀朝崇還會不時替他夾夾菜，聽到他說不好吃的菜色會多看幾眼記下，下次再做的時候…或許沒有下次再做了。他的默不作聲和心口汩汩流著的鮮血，無聲無息的存在，沒有人看到他入骨的難過。

等到謝湫汶終於酒足飯飽的時候，兩人也沒有了那方面的意思，至少紀朝崇是沒有了。

他因為謝湫汶的電話，來時心裡的悸動、雀躍…都被他那一句不吃回頭草給打發了。

「吃飽了，你要回去嗎？」謝湫汶吃飽喝足，懶洋洋的往椅子靠了靠，腳也順勢架到了桌子上，一副怎樣舒服怎樣來的架勢。

「雨大，過會再回去。」紀朝崇低頭收拾著，把桌面上吃剩的骨頭扒拉進了垃圾桶，謝湫汶饒有興緻的看著他，許是兩人有段時間沒見了，他打量紀朝崇的目光格外直白。

「別收拾了。」謝湫汶伸直了腳，踩在他的膝蓋上，紀朝崇瞥了一眼他那隻腳，沒給什麼反應，而是抬頭看他，謝湫汶笑了笑，那不安分的腳趾意味不明的一路往上摩挲而去，紀朝崇一手握住他的腳掌，限制住他的動作後謝湫汶樂此不疲的又換了另一隻腳來撩撥他，這次目標卻不是踩在膝蓋上了，紀朝崇仍是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盯著他的眼神頗有一番警告的意思。

「你想幹什麼？」

「哼嗯~」謝湫汶哼了兩聲卻沒有答話，他此刻心情似乎不錯，哼的兩句調子尾音都在上揚，他把腳抬了抬露出浴袍外，紀朝崇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沿著小腿到大腿，再往上…卻發現他裡面什麼都沒穿，紀朝崇感覺自己呼吸都亂了節拍，手裡抓著他那不安分的腳掌，謝湫汶也不著急抽回來，就這麼任他握著。

兩人眼瞪眼看了許久，謝湫汶問他：「不做嗎？」

紀朝崇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眼底隱隱有血絲浮現，像是終於忍到了極致，「謝湫汶，你一直都是這樣子作踐自己嗎？」

謝湫汶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過他是這個反應，他有些尷尬的笑了下，緩解氣氛似的又來了一句：「我當報答你送飯行不行？」

紀朝崇黑著臉，幾乎咬牙切齒：「我從沒說過要你這樣報答。」

看他這副模樣，謝湫汶頓時也沒了興緻，他把腿抽了回來，攏了攏有些亂了的浴袍，起身離去，全程再沒給他一個眼神，可以說的上冷漠，「你為的什麼來找我？不就是想c我嗎？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倒裝得高貴，不要了，我作踐自己，自己倒貼給你！」

「可我想要的不是這個！」紀朝崇站了起來，爆發性的吼了一句，謝湫汶也不甘示弱，同樣臉紅脖子粗的吼道：「那你想要什麼？！要我愛你，要我跟你復婚嗎？！」

紀朝崇盯著他，氣得發抖，沒再說話，這形同於默認，說中了他的心思。

「自以為是的是誰？作踐自己的又是誰？不是我謝湫汶！是你紀朝崇！你覺得你是活在童話世界嗎，相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種狗屁東西嗎？我要是說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復婚你是不是就能一輩子不做l愛？你敢說嗎？你做得到嗎？」面對他的質問，紀朝崇沒有說話，只是咬緊了腮幫子，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著，半晌謝湫汶開了口。

「雨好像不下了，你回去吧。」謝湫汶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這所城市，外面依舊車水馬龍，不滅的繁華。

身後的男人沒了動靜，謝湫汶環胸而立，下一刻就被人騰空抱起，再之後就被扔到了床上。

紀朝崇冷冷的盯著他，眼神不退也不讓，「既然這樣，那你就用盡你的方式，好好報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