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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紀朝崇和謝湫汶離婚，離婚是謝湫汶主動提起的，也是紀朝崇沒有任何挽回同意的，一個人提，一個人同意，雙方都有了不在一起的意思，那最後也只能好聚好散，結束了這甜蜜又短暫的婚姻。

「謝湫汶，你就沒有心的嗎？」

愛過他的人在最後發現自己被拋棄之後幾乎都會這麼質問他這麼一個無聊的問題。

沒有心？

惡人還有三分善，他怎麼可能沒有心？

有時候問的問題太多遍，謝湫汶就不想回答了，甚至幫自己狡辯都不會了，你說他沒有心，他就沒有吧，你說他犯賤，那他就賤吧。他懶得爭辯，也懶得計較了，他說了，自己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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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無意知曉豐歲成對他什麼心思後，紀朝崇在家呆著的時間就更少了，說是躲他也好怎麼也罷，紀朝崇也只是不想見到他。只因發生的事情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隱晦不堪到了極致、令人難以啟齒。

紀朝崇無法平心靜氣的在他面前裝作無事發生，內心的厭惡不是說壓抑就壓抑得了，紀朝崇避開兩人的見面，只有這樣他才能多少冷靜一些，整理思緒再去處理這件事情。

紙包不住火，從古沿用至今的話語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他可以閉眼不提這件事情，縱容豐歲成繼續這樣下去，那也終有一天他變得貪婪，不能再被滿足的時候，事情也會暴露，只是與其等到那時事情變得更嚴重，倒不如現在早些解決。

「哥你…最近是在生我的氣嗎。」豐歲成語氣小心翼翼，在他面前的動作更是拘謹萬分，「我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啊？」

「沒有。」紀朝崇滑動著手上的平板，一目十行的看著那些冗長又枯燥的文字，不時敲敲打打，整個人忙碌得一個抬頭給他的眼神都沒有，或者說是根本不想。

「這幾天你早餐都沒吃，晚飯的時候也看不見人，我以為是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的事情讓你不想見到我。」

紀朝崇沒說話，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豐歲成僵著笑一時也不知該走還是留，氣氛一度陷入尷尬，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紀朝崇等了好久才開口，問他覺得自己怎麼樣，豐歲成的答案毫不猶豫的肯定是好，絕對的好啊。

「哥很溫柔，很窩心。」尤其是笑了的時候，只是後來離婚之後就再沒有見你笑過了，豐歲成默默補充，接著又道：「哥真的很好。」

「我無視你、罵你、冷暴力你，蠻橫、不講理，甚至有時候排斥你，這些都是你覺得的溫柔嗎？」紀朝崇清點著自己平時對他的態度，每一個每一個都沒有一個跟溫柔這兩字貼邊。

「那又不是經常…」豐歲成小聲反駁著，不認同他說的話。

「小時候你住進我家，大概這麼高的個子，我胸口不到，卻總愛跟在我身後跑，跌了幾次摔了幾次也不哭，就是執著的跟著我，為什麼呢？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嗎？」紀朝崇托著腮，慢慢敘述著，看向他的眼神卻銳利無比，好像他已經知道了所有。

「我…」豐歲成被他盯得發慌，低下頭，眼神閃爍，「我只是…」

「15歲那年我記得家裡養了一隻貓，帶回來才幾個月大，我還挺喜歡的，可是你猜為什麼幾天之後我就在矮草垛邊發現了它的屍體？」

「還有收到女孩子的情書，只要到了家都會消失不見，第二天就被劃花七零八落的出現在我的書包里。」

「我跟你說過種在小花園裡的那株玫瑰對我來說很重要吧？但你為什麼還是不懂事把它摘了？被刺到手指流血跑到房間里讓我包紮，左手藏在後面是不是還抓著一束玫瑰？」

紀朝崇越往下說，豐歲成臉色越白，說不出一句話來辯解。

「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紀朝崇的答案彷彿毫無疑問，所有矛頭都指向他。

「因為我不在意你，所以一直做這些幼稚的事情來吸引我的注意力，殺掉我喜歡的貓、毀掉我的信，這些。」

「可是哥還是不喜歡我啊…」豐歲成啪的一聲跪了下來，已經是快二十歲的人了，也不在乎什麼面子，直接就哭了出來，「哥你總是不肯看看我，為什麼不肯看看我，只有在毀掉你喜歡的東西的時候才會好好看我！」

紀朝崇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抑制不住的怒氣讓他看起來都有些發抖，「你要我看你什麼？有意思嗎。」

「我喜…」

「你把你房間里，所有我的東西都丟了。」

豐歲成臉上有過一霎那的愕然，他滿眼淚水，故作疑惑，全然不知他說什麼的樣子。

「那天我…進過你的房間。」

哦…

進過他的房間啊。

那就是…被知道了。

你終於知道我愛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