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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校內打架鬥毆，無非都是以叫家長談話作為收場。

吳韜的爸爸下午就來了學校。

來時穿著一身正裝，將近一米九的個子遠遠讓人看一眼就不怒自威了。他頭髮梳得服帖，行為舉止中都帶著一股冷靜，看起來幹凈利落，不過有幾根沒服帖好的髮絲還是暴露了他來時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冷靜。

那樣子彷彿他剛剛談完一筆生意。

他向老師頷首示意，已然打了招呼，之後氣都還沒喘勻呢，看到吳韜，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也懶得跟老師客套的寒暄了，彷彿他來只是為了『教育』兒子。

他沉著臉，也不多話，連著抬腳往吳韜腿肚踹了一腳，這一腳力度看起來可不輕，吳韜吭都沒吭聲，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教員室的老師都沒見過這種陣仗，更沒見過這樣的虎b家長，可以這樣不留一絲力氣打得這麼狠的，彷彿不是親生的一樣……

「哎哎！！家長先冷靜，冷靜，這打孩子也不能解決問題啊。」有老師拉住了他，勸說道。

吳韜從地上爬起來，沒躲他的打，也不吭聲，站得筆直，若不是他臉上醒目的手掌印，看他這副模樣倒真一點也不像犯了錯來挨打的。

吳韜爸爸忿忿然，仍在氣頭上，若不是有老師攔著，他可能還會打過去。

「今天這個事呢…」

家長被人勸到一邊，像是說什麼話他聽不得一樣，刻意避開了吳韜。

吳韜站了一會兒，忽覺自己鼻子一熱，像是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這會兒也沒人在意他這邊，吳韜低頭抹了抹，見了一手血，若換個人來，發現自己流鼻血了，多多少少會顯得有些慌亂，至少驚訝會有的，但吳韜卻並不見得，他極其淡定的又抹了抹，像是想把它擦掉，礙於沒人肯給他遞一張紙巾，吳韜只能用自己校服將就的擦了擦，結果就是滿袖子都是他流的鼻血。

血止住了，他的衣服也不能看了，有路過的老師看他這樣，忍不住出聲：「怎麼也不用紙巾擦擦，衣服髒了多難洗，哎…你…這一臉血。」雖是關心的語氣，但在吳韜看過去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那人臉上的幾分嫌意。

「你管不著。」吳韜半天好氣都沒給那老師，無視了他後吳韜低頭拿衣服繼續擦著。那好事的老師聽他這麼說，自發覺得自己是多管閑事了，他也懶得多說，給了吳韜一個『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後，搖搖頭拿著教案離開了。

吳韜就是沒救了，他為難別人，也不想放過自己。

…

「陳袤你怎麼跟大壯打起來了，你倆怎麼了？」有八卦的同學追問在陳袤身邊，一個個臉上全是等著吃瓜的興奮樣。

「…沒怎麼。」彷彿所有的硬氣都花在了跑道那一場架中了，此時的陳袤說話又弱又小聲，像泄了氣的皮球，他被一群人圍在其中，好事的打聽著八卦。

「聽說吳韜和他爸打起來了！快去看啊！」有人在班門口吆喝一聲，隨後聚集在陳袤身邊八卦的男男女女一呼啦的全涌了出去，誰也不想落下這麼『精彩』的一幕。

「人呢？怎麼沒看見啊？」扒拉在樓沿的男男女女們伸長了頭往下看，有幾個膽大一點的男生還跳起來坐到上面，爭取最佳視角。

「好像走了，來晚了…」旁人的語氣帶著可惜，陳袤沒擠到前面，聽著其他人的話他有些在意吳韜怎麼樣了。

顧不上走廊的擁擠，他擠過人群，扶著樓梯三步作兩步的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