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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袤跑得很快，但即使如此到了樓下他還是沒能看到吳韜的身影，可能真像那些人說的，他已經勒令退學回家了。

這件事情的後果太過嚴重，畢竟因為打架鬥毆被退學的先例還真沒有幾個。陳袤初初聽了的時候還不敢相信，以為記處分已經是最大懲罰，沒想到卻遠遠超過事情的嚴重性。

若不是因為他，吳韜也不至於被退學。

「陳袤！老師叫你去辦公室。」思緒被這一聲叫喚打斷，陳袤回了神，收拾了一半的書本放下，他也沒問怎麼了，當即往辦公室跑去。

「說實話，這個事情我也很難幫到你，主要還是吳韜這孩子太叛逆了，不讀書又不聽課，來學校就是混日子，他在校內欺負同學，校外還搞了小團體，這樣的學生，我們留也不敢留，無能為力了。」

陳袤就站在門口，揚起來準備敲門的手也遲遲沒有落下，辦公室的門隔音並不好，門裡面兩人的談話聲全數讓陳袤聽了去，吳韜是真的不能再讀書了。

「我們不是沒有給過他改正的機會，吳韜呢，我也嚐試開導過他，但我發現他的逆反心理特別嚴重，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就偏偏要跟你對著幹，讓你不好過，就叛逆心特別嚴重。」班導說到這兒還嘆了一口氣，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我們做教育這一行，就是教書育人，但有時候家長也充當著我們這類的角色啊，吳韜家長你明白我意思嗎？有些時候還是需要你們家長教導他。」班導這番話說的可以是無比委婉了。

吳韜爸爸點了點頭，「是我們對他太缺乏關心了。」

「總之現在就照學校那樣處置吧，我實在沒辦法去幫你們向校長求情了，要是真給點什麼建議…我的建議還是轉學，看看別的學校會不會收吧。」蒙建國的話語好像在說：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的地步了，再多求說話其實也是無用、白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吳韜爸爸也不好再強求，只得向他道了謝後，離開了。

他離開後沒多久，陳袤就推門走了進來，蒙建國的目光一直審視著他，等到陳袤略帶些惶恐不安的情緒站在他面前時，他才幽幽開口：「打架的事情我聽說了，理由我也從大壯那裡聽說了，不過我還是想從你嘴裡聽一遍理由，說吧，誰起的頭，為什麼打架。」

陳袤的不安從臉上就能看到，他一直都沒犯過什麼大事，這次打架也是頭一次，在處理面對後果時，多少沒有經驗，也有些慌。

「是我起的頭…」

「理由呢？」

聽了這個問題後陳袤微微低了低頭，躲避了兩人的眼神接觸，交疊在前的手指無意義的絞在一起，太多太多的小動作都充分體現著他想逃避這個問題，但這個時候逃避問題往往是沒用的。

「大壯說的是你和吳韜一起合夥打他？原因就是他說了一句cnm？」蒙建國平鋪直敘，就好像在問他這是不是答案，「我平時也看不出來你和吳韜這麼要好啊？你能給說說怎麼回事兒嗎？」

這個時候陳袤真的不知道怎麼應對了，腦子亂成一鍋粥，至於答上什麼全看嘴快了。

「我，我和吳韜只是普通同學。」

他撇開兩人關係。

「沒有關係很好。」

他不想被標上不學好的標籤。

「吳韜那天突然衝出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參與進來，可能只是想拉開我們。」

啊啊…就這樣把他摘得幹幹凈凈了。

蒙建國聽著他的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陳袤帶著一顆擂如鼓響的心，忐忑不安的說完之後，瞄了一眼班導，他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把害怕的一面表現出來，只要自信一點，聽著的人就會相信了。

「我明白了。」蒙建國喝了一口水，檢討了一番他的說話。

「你的意思就是，發生口角的是你和大壯沒錯，吳韜是自己衝進來，他是拉架？」

陳袤半真半假的撒了謊，心虛使得他血氣上頭沖得腦子暈暈，連他檢討了什麼也不知道，只點點頭。

「那為什麼之後吳韜又和大壯打了起來？你不是說他只是拉架的麼？」

「我、這個不知道…他們好像吵了點什麼，大壯罵吳韜罵得很難聽…」

「你們不就是在搞*麼？」

這個聲音，宛如魔咒一般餘音繞樑，陳袤心裡驚了驚，不敢如實道來了。

「行，我知道了，你家長明天叫來，我跟他們談一下。」

陳袤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也並不驚訝，倒是更加擔心吳韜。

「老師，吳韜他…」

蒙建國挑眼看了一眼他，似乎在奇怪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家長領回去了，大幾率是被退學了，不過退學了也好，反正他在學校也是不學習的，到哪裡都是混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