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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哪裡都是混日子。

老師說的沒錯。就目前吳韜那個不學好的樣子，走到哪裡不是混日子呢？

陳袤從教員室出來後就一直顯得心不在焉，他翻著卷子，翻看試卷上的錯題，看那些密密麻麻、認真寫滿的解答過程。解題的卷面沒有塗污也沒有錯亂，答題過程也清晰整潔，可以說是一氣呵成的完成解答，從中不難看出解題人落筆時的自信，對自己可以拿到這6分的自信，才讓他這麼輕鬆，沒有任何停頓思索的完成作答，可是呢？那透露著自信、堪稱完美的解答卻被兩道無情的紅線留下最後的批判。

錯了。

他的認真他的努力還是沒能讓他拿到那6分。

為什麼呢？

陳袤盯著那一題看了很久很久都沒能找出來為什麼，公式對，數字也沒代入錯，連最後算出來的答案他都反覆按了幾次計算機，依舊沒有錯，那究竟是錯在了那一步讓他滿盤皆輸錯失這6分？

陳袤想不通了。

他彷佛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裡面，越想不通就越要想，越要想就越想不通…如此反反覆復的循環…陳袤覺得自己快要腦炸了。

「陳袤，走，去圖書館唄？陪我借兩本書。」石朋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著喊他去圖書館。

「放學再去吧，我還沒…」

「你學傻了吧？這放學鈴敲了好幾次了，你沒聽見啊？」

「我…」陳袤被他這麼一番打斷加嘲笑，頓時覺得自己好傻，他環視教室一圈，果然大部分人的書包都不在了…

「我看看你在看什麼題這麼難，你這題居然做錯了？這個用解方程就可以了啊，超簡單，就一送分題…噯，你這完全用錯了啊。」

石朋的大嗓門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水中，泛起漣漪終於一語驚醒夢中人。

陳袤恍惚回神，又重看了一次，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他的方法都沒有錯，錯只錯在…他用錯地方了，用了完全不相關的一個公式解答。

「你在想什麼，這種題居然也會錯，拿了多少分啊？」

「沒、沒什麼。」陳袤把卷子搶了回來，難得有些磕巴，他像是急於掩蓋什麼，胡亂的把卷子塞到書包也不整理，起身道：「走吧，去圖書館。」

「哦。」石朋沒再追問，拿著書包跟了上去。

陳袤忽然心虛起來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次的數學測試，他沒有合格，不需要別人來說，陳袤自己也知道什麼原因。

曾經有一段時間裡，他一直想的都是怎麼和吳韜出去玩兒。

「我去借兩本漫畫書，陳袤你走的話叫一下我啊。」

「嗯。」陳袤接過他塞過來的書包，乖乖的坐到一邊預習明天的課業內容，圖書館的靜謐，安定得讓人忘卻時間的流動，兩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出了校門就各自揮手再見，兩人回家的方向相反，不然就可以一起結伴同行回家了。

陳袤蹬著腳踏車，在回去的路上，不緊不慢，但是走了一段兒後卻在前方看到了同校的人，他們站的、蹲的，足有七八個人堵在路中央，還有些不知道那裡的人，打扮都不是什麼善類。

陳袤還看到了同班的劉盛宏，他叼著根煙，一副吊不拉幾的樣子，旁邊…旁邊還有吳韜。

「嘿，吳韜，是這個麼？」有人把他攔了下來，旁邊有人目光不善，打量著他，那人堵在路中間，抓著他的車頭，堵著不讓走。

陳袤有些緊張，下意識往吳韜那邊看了一眼，不過那人卻沒看他，像是把他當成了陌生人一樣，兀自在玩兒著一個金屬打火機，他車把歪七扭八的差點沒握住，低頭心道不看不聽就沒事了，他們這幫人有目的的堵在這兒，有備而來，顯然是堵人。

「不是這個，放人家走吧，看把他嚇的。」劉盛宏揮了揮手，讓他走開讓陳袤過去，那人聽著也退了一步，但是視線卻一直打量著他。

陳袤也沒敢說話，更不提抬頭看吳韜，踩著車就走了，他蹬得飛快，迫切的想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