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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為天庭年紀最大的單身女神仙,本君表示「我的痛苦你們不懂」。 但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我表示很憂傷。 面對一棵被我坐了幾千年的樹,我表示真的很憂傷。 「你,你要做什麼?難道是不滿本君坐你?所以要報複本君?」 「天樞乖,咱倆什麼關係。」沒關係! 「你我都有肌膚之親了。」能別說這麼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嗎! 「你都坐在我身上萬把年了,還害羞個什麼勁。」要不要臉,就問你一句,要不要臉! 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本君表示很憂傷,卻沒想到,原來我倆的糾葛早在萬年前就開始了。

    第三十六章

    小說: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數:2219 更新時間:2019-09-21 17:37:16

    「秋容老盡芙蓉院,草上霜花勻似翦。」【1】

    我坐在屋內看向窗外的庭院,內心鬱悶得很。

    我娘親倒不擔心我會不會被流放,反而興緻勃勃地拉著我去看那一屋子的嫁妝,她如數家珍地將那些準備已久的嫁妝一一道給我聽,又興奮地牽著我的手和我道她未來外孫女的模樣。彷彿確定了我不會被流放只會嫁人一般,不過想想也是,我爹把我娘親當心頭肉一般愛護,捨不得她受到一絲傷害,因而我娘親雖然活了這些年,但內心卻是純白如紙。

    她大概想,我爹官這麼大,怕是什麼事都可以攔下,不就是我流放嘛,這屁大的事我爹小指一伸,就沒事了。因而不甚放在心上。

    娘親說這嫁妝準備好些年頭了,起初並沒有這麼多,只不過後來又添上了許多,聽說都是時下最流行的玩意兒。

    我看著那滿屋的嫁妝,有種怪異地感覺跳上心頭——這得是多嫌棄我呀,老早就將嫁妝準備在這,頗有一種誰要娶我,我馬上便可以出嫁了的感覺。

    我憂鬱地將手中的一根草丟到地上,朝外面喚了幾聲便又兩三個丫鬟進了門來。

    看著她們我忽然想起了一事,便問道:「玉兒【2】還未回來?她去了多長時間了?」

    一丫鬟微微上前一步,恭敬地回覆:「回稟小姐,玉姐姐去了將近半年。」

    我微訝,「將近半年了啊?嗯,好像也是。這丫頭越發不將我放在眼裡了,離開時還哭的死去活來說離了我就不能活,沒想到一出去便收不回心了,唉——可憐我這『痴心』人喲,日日夜夜望穿秋水,終究是落了個『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下場啊!」

    說完將手放在胸口,做個「西子捧心」狀。那丫鬟低著頭不接我的話,我自覺無味便恢復了正常。要是玉兒在的話,她必定得接上一句「小姐的臉,堪比城牆。」

    玉兒是在流光生辰的三個月前請的假,聽說是她家老子娘不行了,她得回去照顧照顧。我說的雖然有些誇張,可她當時卻是說很快回來的,如今四個月將過,她卻還沒回來,我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去把我的……唉,算了,我自己去,你們退下吧。」

    「諾。」幾人異口同聲。

    我想去見見流光,可又覺得這實在不是個見面的時候。她估計此時正在煩惱,我去了怕是更加擾她的心了。

    離我那事已經近半個月了,如今逼迫冬至,也不曉得在年底前這事能否結束,能不能讓大家安安穩穩過個年。

    如今流光在朝堂上安插的人,幾乎不是貶就是罷,這時候流光要再看到我,難保她不會有掐死我的衝動。不過皇帝大叔倒也懂得「狗急跳牆」這道理,沒把流光往死里逼,有幾個至關重要的位置還是沒動她的,也有幾個原本不起眼卻沾著流派的邊的人,被皇帝大叔提拔了上來。

    同時衡派也不是毫髮無損地退在一旁做觀眾,他們那邊也損失了幾個人。

    這樣一來皇帝大叔究竟要做什麼,一時之間竟令人難以捉摸。

    不僅流光損失慘重,而且經此一事,朝廷上空出了許多空位,若不及時補充上去,短時間內還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但是要是一直空下去,朝廷秩序必然會混亂,皇帝大叔不可能沒有想到的,所以他究竟想幹什麼呢?

    罷罷罷,這不是我這種常年不帶腦子的人該想的。

    某些事即使官位空缺也要做,否則天下必大亂,這樣一來便可憐了某些人,比如楊尚書。

    他老人家本還打算年關請辭歸去,卻沒想到職沒辭成,倒還多了幾個身份。

    如今有許多官員都是一人任多職,這不是個長久的辦法,估計皇帝大叔有的是一陣頭疼了。

    我拿出那件許久不曾穿過的深衣【3】,心情極為複雜地摸了兩把,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套在了身上。我將原本梳好的髮髻打散,又從妝奩中取出一個逍遙中【4】,對鏡鼓弄了兩刻鐘,事畢。

    再望向鏡中時,鏡中的人儼然是一個清清秀秀的書生模樣的人,此時我又成了「楊達文」【5】。

    為何半個月過去了,我依舊還只是個「嫌疑人」呢?這其中我爹的功勞是有的,但大多數還得感謝這個身份。

    楊達文是我編造出來的,可若是按資料來說,他卻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有出生有祖籍,有父母有鄰居有朋友,有生平經歷。

    一切都有理有據。

    為了這個身份我著實費了些腦力,也砸了些錢財,因而如果光靠查訪的話,這身份一兩個月內他們是拿「他」沒辦法的,而我只有一次是以真實身份去的八賢館,其他時候都是楊達文去的,與我何幹?

    而僅僅只有一次,又能說明什麼呢?所以他們若是想除掉我,還得先把楊達文打出原形才行。

    這便是我留下的一條退路,為流光與爹爹拖延時間的退路。我不倒下,爹爹只要沒做什麼違規的事,皇帝大叔也拿他沒法,那樣流光暫時便不會失去我爹這個臂膀,或許他們能夠在一夜之間扭轉乾坤。

    當然我可不是什麼女諸葛,也沒那個能力去未雨綢繆。這純粹是我無聊時,閑得慌幹下的唯一一件帶腦子的事,正是應了那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我,不,應該是說楊達文要去做什麼呢?

    楊達文要去八賢館。

    我實在沒想到禍起之地的八賢館居然不在被封鎖的名單里,不過也是,八賢館本就不簡單,他背後之人大抵也是位了不得的人。

    不過我直覺告訴我,這背後之人人可能與曲禮或者這件大事有某種聯繫。

    不過我去八賢館倒不是去尋找真相,我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興趣,況且有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我去八賢館是想找於華,我如今不方便見曲禮,想讓他替我遞個話給曲禮,我知道他有這個能力,他很聰明。

    我找曲禮做甚呢?好吧,我找他沒事,我只是想找流光罷了。

    突然有些想笑,從前我找流光從來都是袖子一揮臉一揚,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入。如今卻不得不提防東家又躲著西家地繞個大圈子,來找她。

    我搖搖腦袋又搖搖手中的扇子,笑著從後門溜了出去。

    別說,這樣倒還別有一番情趣。想古往今來不少背著婆娘偷采「野花」的,和那些背著自家漢子偷別家男人的,之所以前仆後繼地幹著「偷」這「行當」,大都是因為貪戀這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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