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泊翊再次回過神來後，便發覺自己坐在煉仙路最後一步的石階上，他甫一起來轉過身去，見到煉仙路之上的景象後，竟是微微睜大了眼。

旁邊綠樹成蔭，鳥雀輕鳴，花開成海。在香氣裊裊，薄霧籠罩中，那一座宮殿靜靜佇立在那，琉璃瓦將陽光都匯聚於此，耀眼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視。

可這副畫面，卻不及他面前女子的十分之一。

漓酒剛追出來，便見他已經勘破了幻境，正在她面前發獃著，略略鬆了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後，她便將自己的面紗取下，目光冷淡的看著他：「你隨吾來。」

泊翊剛剛回過神來，險些又被她取下面紗後的容貌驚得心悸，他臉頰通紅，連忙將頭低了下去，跟在了漓酒的身後。

「既然透過了煉仙路，便證明你有修仙的資質。」漓酒將他引到了一處測靈石前，對他道：「你且將手放在上面。」

泊翊瞬間明白了過來，他不由咽了咽口水，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將手放在上面的時候還在想，若是、若是他沒有靈根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只是還沒等他憂慮多久，下一秒，上面便散發出了灼熱的光芒。

——恍若海水一般的深藍色，像是凝結了星辰光輝，光華流動間，彷彿將海底深處的繾綣盡數帶來。

泊翊有些不敢相信，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見到上面仍然只有屬於天靈根的一種顏色後，目光一亮，扭過頭，充滿希冀的看著她。

漓酒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好像是早就知道了結局，對此絲毫不意外。

「水系天靈根。」漓酒說著：「你現在對吾收你為徒一事，還有什麼疑惑嗎？」

她早就知道……

泊翊怔了怔，猛的搖頭。

漓酒見他沒有要問的事情，便又開了口：「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宋漓酒的徒弟了，為師賜你『煜善』二字，望你今後做出的功德照耀世間，亦願你的品性如水一般。」

上善若水。

泊翊注意她的自稱變化，低垂著頭，驀地跪了下去：「謝師父賜號。」

他好像……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泊翊想到這裡，又將頭低了幾分，有水珠從他臉頰滑落，落到了地上，被陽光照得瑩瑩發亮。

「任務：改變泊翊的命運。完成度：50％」

——

三年對於修真界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但對於泊翊而言，卻足以讓他消除對漓酒的畏懼，對漓酒更加尊敬。

他在與漓酒的相處中，摸透了她的性子，知曉她不似傳說中的那樣冷漠，也越發親密起來。

「師父！」

又一次的考核中，在漓酒剛落下『不錯』這兩字後， 泊翊便眼巴巴的湊了上來，對她道：「徒兒離築基也不過一步之遙，已有自保之力，真的還不能下山麼？」

漓酒聽著有些頭疼，下山一事，泊翊念叨了有幾年了。

「反正你讓他留在山上這進度也不漲了。」系統倒是相當樂觀：「不如就讓他下山去，帶他逛逛，讓他長長見識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