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話，我不介意教教你的，用武力和毒物。

似是看出了我的不滿，小皇帝蹂躪了我的臉頰好幾下，這才放開了，但是，那種眼神，完全就是不舍和惋惜。這混蛋，有必要如此嗎？

小皇帝依舊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正對著我，似乎是邀請的意思。

「所以呢，我是希望你來幫助我的，請你加入我蘇秣的陣營，伯茗。」那修長的手指看起來幹凈地可以。要是不同意呢？不同意會死吧。那樣自信，是因為我必定會站在這一邊吧。

沉默良久，小皇帝也一直伸著手。

我倒是好奇為什麼蘇秣會看上我和沙羅了，現在的局勢的確是需要沒有多大的權勢的人來制約後宮的局勢，甚至去逆轉，從而來控制朝廷，不過，唐七或者何媛媛，該是比我和沙羅更好的選擇，唐七家有足夠的金錢而且不涉及朝廷，而何媛媛，應該是比我和沙羅更好控制的。

伸手從一邊的茶壺給桌子上茶杯里倒滿茶水，然後用食指沾了，在幹燥的黑木上寫出了自己的疑惑：「為什麼是我？」

「我不是說了嗎？因為你的戲劇啊。」小皇帝收回自己手，雙手撐著下巴，在桌子的另一頭看著我。

是嗎？的確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我果然還是做得太多了。

頓了頓，在下面繼續寫：「好，不過，不要將沙羅扯進來。」既然小皇帝知道我和沙羅是很好的關係了，那麼，攤開也無所謂，一個陣營了，有些東西還是我主動說出去比較好，說不定對沙羅好一點。

「好，一言為定。」暗沉的嗓音響起，小皇帝意味不明地看著我。昏暗不明的燭光中，那墨色的眼睛似乎帶著獨特的魅力，似乎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跟著我眼前的這個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沙羅的愛，包括回到那個近乎陌生的家鄉，我的現代都市。

果然不能看久了，真的是有魔性啊，莫名地想到了一個久遠的動漫，似乎是叫叛逆的魯魯修？還是魯修斯？反正主角就是眼睛可以控制人，雖然動漫不靠譜，不過似乎心理學上，是有這樣的催眠的。

當著小皇帝的面，我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再次在桌子上寫下自己的要求：「也不可以碰沙羅和我。」

小皇帝笑眯眯地點頭，道：「可以。」

「需要我怎麼做？」

牽制整個後宮，成為眾矢之的，還是給小皇帝掃清一切後宮方面的障礙？還是幫助他暗中打擊太後的勢力，也就是皇後那一邊的人？

糾結啊糾結，不管是哪一個，對於我而言，都等於是一個把全族人的腦袋提溜在褲腰帶上的冒險啊。

不過既然答應了這個混蛋，我就不能回頭了，哪怕粉身碎骨，也得保沙羅周全。

「啊，朕需要你做的很簡單，在必要的時候暗中幫我解決掉一些人，隨便什麼方法。」小皇帝抿一口茶水，修長的手指挑起來，在燭光下帶著黯淡的光暈，卻使得那蒼白的顏色更加冰冷。原來如此，這算是看得起我嗎？

略微自嘲地彎著嘴角，腦袋偏過三分之一的角度，「嗯」了一聲，意思是可以。隔壁的那人放下了茶杯，食指輕輕敲著桌子，那上面還要未幹的水漬，反光下是一片沉默。

「你今天去了御花園。」小皇帝用了肯定的語氣，說出了我沒讓任何人知道的事情。我猛地頓住呼吸，顫抖與心驚。這傢伙也在？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知道我有武功的事實了？或者說，我不是女人這個秘密也被他看破了？

原來這才是他最後的底牌嗎？一個天大的要挾！

不行，不行，我太激動了。平復呼吸，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這樣帶著目的性的推測對我的思考不利。

不該是這樣。從頭再想，小皇帝來找我加入他的陣營，卻沒有一開始威脅我，看那個樣子，也不該是知道我不是女人的態度啊，欺君之罪，這小皇帝該是知道它的分量有多重。如此好的機會，不會不用，我一個無名小卒，即使有武功，不是女人，沒權沒勢，又能威脅他到哪裡去，所以會做底牌的可能性十分小。

那麼，就只可能是小皇帝從別的地方得知我去了御花園，是內奸？不可能，先不說清芸我是信得過的，我一時興起想去御花園她也不知道啊。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眨眼間，心中就如過山車一般，急速地上上下下。

沒有回答，不需要回答，他都確定了不是嗎？「棋子下得很好。」小皇帝感嘆地說了一句霧裡看花似的話，捉摸不透，不對，該是我不想去捉摸，這水很深，似乎潛意識裡，就一直在排斥，所以一直在默默無聞地躲避著。

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下：「你要說什麼？」

「啊，就是想到這個了。」擺出那種我見慣了的虛偽的笑容。

「昨天大柔國的使者秘密來訪，明天的話就要設宴款待了，朕需要一個靶子，也需要一支箭。」小皇帝就在椅子上，做出一個射箭的動作，姿勢不是很正確，連眸子都是垂著的，看起來漫不經心。

但唇邊那勢在必得的笑容，卻是無論如何都讓我忽視不了。

大柔？看來御花園那人是大柔國的，大柔，攝政王，有趣了。

「一切聽皇上你的安排。」稍暗色的桌子上水漬漸漸模糊，一如最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