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起早已經養成習慣了，一夜無夢第二天看起來很精神。

他洗漱好下了樓，見老闆在前台擦杯子，便問道：「老闆，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活幹嗎？」

「怎麼？你不是來A市投靠親戚的？」老闆擦杯子的動作幹凈利索，像是機器人似的。

「不是，我是過來找工作的。」

慕青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我什麼都能幹的，第一次來A市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去哪裡找。」

老闆這一聽，眼珠子轉溜一圈才抬起頭看著樓梯口的男人，「你這麼著急找工作？」

「唔，也不是很急，但儘早找到工作比較放心一些。」

「那行吧，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

老闆一口答應下來，聽到他是過來找工作的，原本客氣的態度也微微有了點變化。

慕青看到他忙也不大好意思打擾，從下面的大廳拿了屬於自己的早餐便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工地上，周易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好後去找了方經理。

方經理見他進來，嘆息道：「我要去一趟警察局，現在上頭對我表現不是很滿意。」

「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先去警察局備案。」

「我找了點關係，案子雖然留底，可駕照方面好好表現還能鬆懈一點。」

「那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找楊威就好。」難得一次周易肯開口幫他，無非是想慕青能回來不被這些人穿小鞋。

「那我先謝過周工了。」

周易擺擺手，表示不需要。

「不知道方經理那裡有沒有什麼比較輕鬆的工作需要人手？」

「怎麼？周工想給誰找工作嗎？」

「慕青。」

「他？」方經理疑惑，尋思一會兒才繼續說，「我昨天就聽他工頭說過昨兒一大早慕青就走了。」

「走了？」周易眉頭一擰，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走哪去了？」

「這我就不知道，只聽說他離開工地了。」方經理伸手呼擼一把自己的腦袋，「我本來也打算給他找份輕鬆的工作作為補償，可惜這兒還沒來得及他就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太清楚，你要問他工頭才知道。」說完，方經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要走了，周工先忙吧。」

「行，你先走吧。」周易思緒恍惚，他想不到慕青會這麼快就離開了。

楊威開門進來時，周易背對著他站在窗戶邊，低頭看著手機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老周，餐廳我已經幫你訂好了，菜色一會兒發過來你先看看？」

「不用了。」

「不用了？」楊威進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走上前去，「我這兒才剛訂好位置，怎麼就不用了？」

「說了不用了！」周易煩躁地道一句。

楊威一時啞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會兒周易也冷靜下來，垂眸苦惱自己太過衝動。

「老周，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楊威見他情緒不好，有點擔心，「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想法子處理。」

「慕青走了？」

「走了？」楊威聯想到他不對的情緒和那個死者家屬有關，覺得好笑，「他走了關你什麼事？」

「怎麼就不關我的事？」周易轉身，再次失態地反問一句。

「老周，你最近有點反常啊，怎麼一提到跟慕青有關係的事情你就容易慌？」楊威臉色嚴肅，看來他覺得周易這副失態的樣子不是小事。

「我沒有啊。」

「真的沒有？」

「說了沒有就沒有。」看到楊威赤裸裸的眼神，周易回答得底氣不足，立馬找了個借口支開他，「你去把慕青之前的工頭找來，我有事問他。」

楊威摸摸鼻頭，轉身開門出去，臨走前還朝他背影嘟囔道：「這還說沒有。」

聽到關門聲後周易才抬頭，看向窗外的眼眸中滿是疑惑和不解，他想不明白慕青為什麼要一聲不吭地離開。

慕青一大早就背著自己的行李出門，到了下午又背著行李回來。

不是他願意多此一舉背著這麼重的東西走來走去，而是怕行李麻袋沒有看管丟了，畢竟這裡面裝著他幾年的家當。

「慕青啊，你過來一下。」

老闆在前台等了他好久才見回來，這會兒趕緊繞過前台走到慕青身邊，「我有個事情找你。」

慕青放下行李，問道：「老闆什麼事啊？」

「你不是要找工作嗎？我幫你留意到了一個。」

「真的嗎？」慕青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工作了，有點激動地拉住老闆的衣袖，「這工作是做什麼的？什麼時候可以開工？包吃包住嗎？」

「你先回房，我一會兒上你房間跟你說。」老闆說著，又湊到慕青耳邊小聲地提醒，「不要告訴其他人，給人家撿了便宜可不好。」

「好，我知道，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慕青扛著行李回到房間，他出去那麼久也是在找工作，可對A市地段不熟悉，找了很久也沒看到什麼適合自己的。

那些路邊的店裝修精美大氣，自己一進去剛開始都挺熱情的，可當自己說找工作就被請出來了。

搖搖頭，看來自己真不適合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紮根。

工地上，晚上開會時周易還在想著白天工頭說的話。

慕青不想呆著這兒觸景生情，便決定去了A市，想來他也不過比自己大三歲，男人出門在外，多闖蕩幾年不晚。

周易低著頭，眼神在圖紙上匯焦，可旁人的話他一點也沒聽進去。

「你幹什麼呢。」

坐在他旁邊的楊威用手肘推了推發獃的周易。

「怎麼了？」周易回過神，側頭看過去。

「咳咳。」站在首位正在講分配內容的人事部經理尷尬地再次開口，「公司打算派人去一線城市建立分公司，你們有沒有誰毛遂自薦？」

人事部處理這種事情是家常便飯，為了不得罪人當然不會輕易自己挑人。

底下的人沉默，現在這個地方剛開工沒多久，誰都不想搬來搬去，就算公司說是一線城市，可誰知道那邊是怎樣的環境？

沒人說話，人事部只好活躍一下氣氛。

「A市不會是什麼窮鄉僻壤的小鄉村，作為新一線城市，那可都是高樓大廈，隨處可見的繁華，公司是打算派一個人過去做指揮的，不是幹苦力的。」

「A市？」聽到是A市，猶豫不決的人都開始有點蠢蠢欲動，「A市具體什麼地方？」

「公司目前沒人自告奮勇，所以暫時沒定好分公司位置。」

大家都聽出了其中的弊利之分，如果不深思熟慮恐怕會毀了自己的前途。

「A市可是個好地方，可惜不知道分公司具體的落址地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