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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君歸

    魔城是個無光無亮的地方。 魔主和七位魔君守護著魔族的代代子民。 一隻未長滿羽翼的鳩鳥誤入了魔城地下最深的禁地,那裡有一個沉睡在冰棺裡衣著華麗尊貴的男人…… 無數不為人知的過往一一浮現。 「我將來一定要成為大英雄,然後打敗魔主拯救所有人。」 「小傢伙,真夠狂妄的啊。」那人一笑置之。 「有一天,我會讓這天下安和,再無爭亂。」 「會有這麼一天的。」 畫面一轉,當年的男孩手持長劍指著那人:「你……該死。」 「你的父皇母後,你的皇兄皇姐,你的忠臣眷屬都是我殺的,我是該死,可現在的你殺不了我。」 一次次的交鋒,兩個人互不相退,背負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直到雙雙身殞……

    【傲慢卷】第五章

    小說: 與君歸 作者:wuli小恶魔 字數:2174 更新時間:2019-09-21 17:59:43

    姜辛流第一次見到魔主著實被驚艷了一把。

    銀白色的長髮簡單地束起,埋首翻閱奏摺認真地沒有察覺到來人。

    抬眼時眸中似有光澤流轉,長眉微挑雙眸微眯地看向來人,帶著無法言說的高貴淡雅。

    姜辛流跟在神夜後面不經意對上了魔主的視線,嚇得他連忙垂下了頭。

    「哥哥怎麼來了,挽舟,上杯茶來。」神玥眉宇里透出幾分欣喜,完全不似外頭傳言那般兩人勢成水火。

    神夜冷冰冰道:「不用,說完話我就走。」

    「要我迴避一下嗎?」

    姜辛流聞著說話的聲音看到了魔主身邊坐著的一個人族。

    與魔主身上的銀白截然相反的黑色,襯得他身形修長,平靜無波的眼眸泛不起一絲波瀾。

    他靜靜的坐在那兒,就彷彿和空氣融為一體,令人察覺不到。

    「無妨。」

    「滾下去!」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神玥對上神夜的冷眸,頗為無奈地喚了聲:「兄長。」

    「我先下去了。」那個人族對著魔主拱了拱手,起身退了出去。

    姜辛流告了退,急忙快步跟上那人:「羽殿下。」

    「你認識我?」古波不驚宛如死水的聲音。

    「您可能不記得了,以前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我是姜家庶子。」姜辛流解釋道。

    「你是姜家的人啊。」孤煌羽多看了他兩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人族新皇正值壯年,孤煌羽是他第一個兒子,孤煌羽的年紀比起姜辛流小了幾年,可那眉眼裡的深沉卻沒有半分少年人的稚嫩。

    「我在這裡看見了您很開心,雖然知道這麼說會引得您的不快,但我在這裡沒有一個同族,好不容易看見您,所以……」姜辛流有些語無倫次。

    他沒想到會這麼快見到同族,還是曾經仰望不可攀的大殿下。

    「親王待你如何?」孤煌羽忽而問道。

    姜辛流下意識地回答:「很好。」

    他捫心自問,神夜待他的確很好,比他在姜家好多了,也許是他根本不屑於為難他,可他仍心存感激。

    「魔主對我也很好,但是,」孤煌羽眼眸望著遠方,「終究是不一樣的。」

    姜辛流還想再問些什麼,孤煌羽已經踱步起身,身影里透著些許寂然。

    「你去過奴隸場嗎?我一直無法忘記那個時候眼前看到的一切,」孤煌羽回憶道,「人類被當作牲口一樣赤裸地鎖在牆上,等著被挑選賣個好價錢。沒有尊嚴,沒有自由。我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那些奴隸最後怎麼樣了我不知道,即使我知道了也無力去拯救他們。」

    「可人類比起魔族太過於……弱小了。」姜辛流慢吞吞道,事實既是如此,一己之力豈能回天。

    「人類是很弱小,面對強大的魔族無能為力,所以弱小是一種罪,但是,恃強凌弱更是一種罪。」

    孤煌羽面無表情道,可姜辛流卻從那雙眼眸里看到了燃燒的烈火,勢要席捲一切改變所有的張狂。

    姜辛流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似乎被那光芒給刺痛了,眼眸不禁闔起低垂著頭不再看向他。

    他是卑微懦弱的,面對遠超於自身的強大,他害怕,恐懼,畏縮不前,安於現狀。

    他心底的叫囂聲被他刻意無視了,被人溫柔地對待麻痹了他,施捨而已,卻令他沉醉其中。

    同伴死在面前的痛苦他不是忘記了,而是一直在逃避罷了。

    神夜從殿前出來之後神色不怎麼好,神玥明明什麼都知道,可他偏偏裝作沒看見,不聽不聞。

    魔族暗處的勢力涌動,人族求和之心真假難辨,如此局勢,他竟然選擇了不作為,放任那些害蟲們胡作非為。

    他根本不知道魔族和人族的關係惡劣到了什麼地步,被下了禁令不許動人族的魔族又豈會乖乖聽話。

    他一個人又能改變得了什麼?

    神夜冷嘲了一聲,那傢伙從小就天真得令他操碎了心,他厭惡他卻又不得不去收拾他的爛攤子。

    魔族的那些噁心人的蟲子神夜早就想找個機會收拾掉了,他可不介意利用神玥下的不許傷害人族禁令除掉他們,省得留下來礙眼。

    他看見了殿前等他的姜辛流,眉眼裡的殺意下意識收斂了幾分:「走了。」

    姜辛流小跑著跟上,回眸看了眼一個人佇立在那裡的孤煌羽,心頭一痛,收回了視線。

    「跟我去趟嶼山。」神夜頭也不回地對姜辛流道。

    「嶼山?」姜辛流疑惑道。

    「你們人族最害怕的魔族一支,以人族為食的暴食一族,第七魔君暴食隕落多年至今未現,這一族無人統領,放任慣了,什麼都敢做。」神夜說這話時眉眼裡帶了幾分不屑。

    姜辛流不知道神夜口中的暴食一族,直到親眼看見了他們,那群長著噁心的觸手,眼睛散發著墨綠色幽光,他才明白過來。

    他早就見過了這群吃人的怪物,人族叫他們食人魔,一隻就足以毀掉一個城的存在。

    人族只能給食人魔交上貢品,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姜辛流曾經就被當做過貢品獻給了食人魔。

    「害怕?」神夜回眸看了眼姜辛流,發白的臉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神夜是知道這些蟲子吃人時噁心的鬼樣子,要不然當年他也不會一怒之下絞殺了近三分之一的蟲子。

    身為一個人族,看到同族被那樣殘忍吃掉的滋味一定很不好。

    神夜伸手碰了下姜辛流的發尖,觸電似的縮回了手,他這是在做什麼?

    姜辛流陷入了那些可怕的回憶,並沒有注意到神夜的動作。

    他滿身是血的抱著殘肢坐在血泊里,尖叫聲此起彼伏,他嚇得連個聲音也發不出,臉上血水淚水交織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想被第一個吃掉,這樣就不會看到一個個被吃掉的人,哭喊的,掙扎的,求饒的,絕望的。

    那就是魔族啊。

    視人族為芻狗。

    姜辛流回過神來時,看見神夜在擦拭著把長劍,劍上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您這是要?」姜辛流忍不住問道。

    神夜站起身,揮了揮手中的劍刃,對姜辛流道:「殺蟲子。」

    姜辛流看著神夜從斷崖一躍而下。

    灰白的發隨風揚起,劍芒所到之處血花飛濺,寒冰染血。

    一道冰涼的淚順著姜辛流的眼角滑落,他似全然未覺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人穿梭的身影。

    他想了起來,當年,在那個魔窟里,逆光而立的人一劍斬落怪物的頭顱。

    那個人多年後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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