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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庭玫瑰

    超強佔有欲病嬌攻x可愛懂事萬人迷受x暗黑系 將你鎖在我的盛庭之中,成為我一人的玫瑰。 —— 冷漠偏執的伊納公爵之子安里司將出身沒落子爵家庭的玫瑜視為唯一的救贖,一步步謀劃將他的玫瑰困住,讓他失去身份,失去朋友,失去家庭,無依無靠,僅剩他的懷中可以安眠。

    艾莉絲之章(下)

    小說: 盛庭玫瑰 作者:余弦月 字數:2435 更新時間:2019-09-22 10:00:09

    玫瑜聽見自己的心臟聲如此清晰地在耳邊響動著。

    咚咚咚的,甚至蓋過了他的說話聲。他知道他期待安里司怎樣的回答。

    這隻是意外,或者,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相另有隱情,公主殿下是胡說八道的,就連這張合同書都是偽造的。

    「莫吉,帶玫瑜回房間。」

    最終玫瑜只得到這樣的回答。他看著安里司錯開目光,將他僅剩的希冀帶走。

    莫吉擋在了他的身前,「玫瑜少爺,請。」

    玫瑜下意識咬緊下唇,忽然感覺一陣窒息,好像有一雙手扼住了他的喉嚨似的,讓他既發不出聲音,也無法思考。

    如果這張合同書是真的,他該怎麼辦。

    玫瑜怔怔地看著莫吉伸來的手,心臟猛得跳動了一下,他轉過身,腳向前邁了一步,隨後身體像是自己有了意識似的奔跑了起來,他聽見風刮過臉頰邊,安里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又從耳邊呼嘯而過,沒入眼前的黑暗之中。

    他從那條一起走過的花徑逃離了,把柔和的陽光甩到身後,迫不及待地朝往可能的真相。

    如果一直以來所有的貧苦艱難都是安里司所致。

    如果媽媽的重病,爸爸的頹廢,他的孤獨,那些源頭都指向安里司。

    如果那些溫柔與愛都是虛假的。

    在這裡的他是不是顯得可笑又可憐。

    胳膊被猛得拽住,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擁入懷裡,入鼻的是早已熟悉的味道。那淡淡的香料味,曾讓他無比安心地睡著過。

    「玫瑜,我什麼都會告訴你。」安里司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恐懼似的顫聲。「別逃,不要走。」

    玫瑜怔怔地聽著兩人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好像在比誰更快炸裂開來似的,很是吵鬧,他想和安里司說,他不想聽了,沒有什麼比坦白更折磨人的事。可是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抬起頭去看安里司的臉,卻只見一片耀目的白光,那道白光從瞳孔照進他的大腦,將混沌的思緒模糊開來,終於在一陣眩暈之後,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玫瑜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魚,自殺式地潛向暗無天日的深海,大海深處的壓迫感將他抽筋剝骨,又奪走了他的雙目,就在他將死之時,有一道聲音傳來,「不要走。」那道聲音這樣說,同時伸出海藻一樣的東西將他緊緊纏繞,就連剩下的屍骨也要困在這深海之中。

    玫瑜想,應該要逃的。早就應該逃了。

    噩夢驚醒的時候陽光猛得照進眼裡,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玫瑜慢慢閉上眼睛,適應之後才睜開,他正躺在他們的房間里,這張已經度過無數夜裡的床上,就連身上蓋的被子都有著安里司身上的香料味。

    房間明明很大,玫瑜卻感到一陣逼仄。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置身在滿是安里司味道的地方,他便忍不住不安恐懼,好像空氣中已經儘是虛假的東西。

    「玫瑜。」

    門被推開,安里司端著粥進來,他望來的目光依舊溫柔而專註,卻讓玫瑜感到害怕。

    「感覺怎麼樣?你睡了一天了,餓了吧。」

    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安里司坐在床邊,將端盤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將碗端起來反覆舀倒著,等差不多了舀起一勺送到玫瑜嘴邊,「粥對胃口好,我特意放了點糖,和雞蛋一起煮,你最喜歡吃雞蛋了,應該不會難吃。」

    玫瑜怔怔地看著那碗雞蛋粥,他肚子餓了,粥也很香,但不應該是這樣的。

    「哥哥……沒有其他的想說的嗎?」

    安里司僵了那麼一瞬,他收回舉了半天的手,垂眸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說。」

    「哥哥為什麼不想回答?」玫瑜微微牽起嘴角,慘淡地笑了笑。「都是真的吧,你真的一直在騙我。」

    「玫瑜。」安里司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那雙一向冰冷的手已經讓他感受不到冷了。「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做嗎?」

    「什麼?」

    「因為我愛你。」他的指甲輕輕刮過臉頰邊,他的翡翠色的雙眸美麗而冰冷,他的語氣如此平靜而理所當然。

    「瑪靈黎夫人要讓你離開我,我只不過是讓她沒辦法這麼做而已。」

    「只是因為這樣的理由?」玫瑜躲開他的手,他垂著頭說,「這不是愛,安里司哥哥,您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們一家人過得多辛苦嗎?」

    「可是玫瑜,」安里司說,「這就是我的愛。」

    「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而已,只是想讓你只愛我一個人…你想要的東西,你想做的事,我都能辦到,瑪靈黎夫人的醫藥費,子爵的生活,我都能資助……」

    「安里司。」玫瑜打斷了話,他抬起頭看著安里司那副急切又悲哀的模樣,笑了笑說,「你只是把親手打破的鏡子重新黏了回去而已,只是這面鏡子就算重新粘起來,也已經支離破碎。」

    看吶,那翡翠色中的慌張與無措,像個孩子似的被抓住了把柄而可憐巴巴地求饒似地投來目光。

    多可笑啊。

    「我一直都想回到一家人平凡簡單地生活在北方的時候,媽媽以前身體很好,喜歡種花喜歡做甜點,家裡雖然不太富裕,可是媽媽知道我喜歡音樂,和爸爸攢了好久的錢買了架當時很好的鋼琴,她說她最喜歡聽我彈鋼琴了,那讓她感到福祉…」玫瑜忽然捂住雙眼,抑制不住的眼淚從指縫流下,「就算是比那時候還窘迫被迫來到南方,我還是期待著爸爸媽媽的公司穩定下來,我們一家人還能過著同樣福祉的生活。」

    「現在唯一的期待只有媽媽能活下來而已,哥哥你能明白嗎?」

    玫瑜看見安里司沉默著,面上毫無表情,過了良久,他才將目光放在玫瑜身上,他說,「我知道福祉的感覺,所以我也像你一樣在拚命抓住。」

    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安里司的輪廓依舊是冰冷而稜角分明的。

    玫瑜知道對話無法再進行下去了,他們之間隔著千溝萬壑。就算再相互傾訴也無法抵達對方心裡。

    「我累了,想睡了。」

    「…把粥喝了吧。」

    「不餓。」

    「……」

    安里司沉默了半晌,玫瑜已經躺了下去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沒有聽見動靜,忽然身上一暖,安里司從身後將他連被子一起抱住,他身上的味道一下子撲鼻而來,險些又讓玫瑜嗆出眼淚。

    「不要離開我。」

    「不要逃。」

    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深海的夢中,化為那條僅剩屍骨卻被緊緊纏住的魚一樣。

    幸好安里司離開的時候,連同那窒息感也一同帶走了。

    玫瑜睜開眼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硬生生讓淚腺再一次聳動,但這次他忍住了。

    那天維京給他的紙條里寫著這樣的話。

    「我的摯友玫瑜,我不知道這次能否活下來,五月的最後一天將是結束之日,在此之前請不要再來找我,如果你實在飽受痛苦,別邸的西面有一處出口,直通伯斯州的集市,夜晚十點鐘的時候,你可以藏進木匠回家的馬車裡,在集市下車去你想去的地方。」

    玫瑜想去療養院找到媽媽,他要親自和清醒時候的媽媽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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