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諾，我想和你做。」

還未等恩諾回答，米卡把他拉向自己的懷裡。恩諾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淺淺的紅色在他的肌膚上綻開，而他的眸子也蒙上了水霧。

他們緩緩地褪下對方的衣服，然後擁抱在一起。米卡的嘴唇貼在恩諾的嘴上，又把舌頭遞了進去，他像一個找到寶地的冒險家，慢慢地探索著未知的領域。米卡的舌尖輕輕舔著恩諾的牙齒，又發出痴痴的笑聲。

恩諾的腰徹底柔軟了下來，四肢在微涼的風中微微顫抖著。米卡緊壓著他的身體，似乎要將他鑲在自己的懷裡。

米卡的手指滑過恩諾冰冷的身體，所到之處都會變得熾熱之極，他細細地描繪著身下人身體的輪廓。從臉頰到脖頸，從胸部到腹部，又在腳裸那裡輾轉流連。夜深了，星星從雲里出來了，灑落在恩諾的身上，也讓米卡將他留下的痕跡看得愈發清晰，每一道就像是被灼燒似的，連周圍的空氣都沸騰了。

恩諾斷斷續續地呻吟著，當米卡貫穿他的身體，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瞳有一瞬間的瞪大，但漸漸地溫柔成水。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當兩具冰涼的身體融合在一起，溫度足以將兩個人點燃。米卡的身體也微顫著，他用親吻安撫著身下人的情緒。他們的靈魂透過這個軌道糾纏在一起，炸裂飛散。

他們在許多客人看不見的地方做，有時也會有一兩個僕人經過，兩人死死地抱著對方，依偎在對方的身體里。

恩諾的眼眸濕漉漉的，咬著米卡的唇，在他耳旁低聲道：「我愛你……」

「我知道。」

恩諾醒後，他懷裡躺著的卻是麗塔。恩諾恍惚地看著麗塔恬靜的睡顏，昨日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許多也記不清了。

雖然還躺在床上，但他的思緒卻始終追隨著他，就像貝多芬寫給摯愛的情詩一樣。

「恩諾，你昨天去哪了？」麗塔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身著輕薄的睡衣，金髮的捲髮搭在上面愈發顯得嫵媚，「你的身上多了一種味道，不過不是其他女人的氣味就好。」

麗塔並不是不知道恩諾的行蹤，雖然恩諾沒有理睬找他搭訕的小姐，但是他和米卡待在一起也同樣讓她感到不適。隱隱約約，竟還有一絲無法言說的不安。

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或許是因為勝券在握，恩諾一改從前略有些頹廢憂鬱的氣質，換上了意氣風發的姿態。他沒有再和米卡當眾說過話，但總會在對方的教室前停留片刻，或看著年少時的照片發獃。

米卡並不能像恩諾那樣冷靜處世，他需要將自己狂熱的愛戀告訴恩諾，但他又不想讓自己的熱情消散在外界，所以一直不肯留言或者寫信。米卡開始在大學認真聽課了，甚至還去請教密碼學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教授，經常被冷嘲熱諷，他還傻乎乎地應著。

「滴滴——滴——滴滴——」

恩諾吃力地翻閱著密碼學的書籍，露出了靦腆又真誠的笑容。

恩諾總想著去征服麗塔，征服德國的貴族，但他的旅途才剛剛開始時，卻被這個人征服了，並且被征服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