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第一發子彈打穿了蘭開斯特的腹部，第二發子彈擦過蘭開斯特的右肩，最後一發卻打在了雙腳的附近。

他的命自然是保住了。

「你的運氣真不錯。」莎拉從容地給蘭開斯特換上新的繃帶，面對模糊在一起的血肉，她卻沒有絲毫膽怯，「如果再偏一點……」

「不，這個人的槍法很好，第一槍就打中了我的腹部，怎麼可能會越打越偏。」蘭開斯特勉強地笑了笑，他也沒有解釋。

第一槍是捏造他被刺殺的表象，第二槍是為了讓英國和德國之間出現間隙，第三槍是為了表達不滿並向英國發出警告。只是不知道，這個團隊究竟包涵了多少的國家，說不定也有英國人和德國人。

「真的是……一槍也不偏。」蘭開斯特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莎拉按到了他的傷口，他不經意間瞟到了莎拉的眼神，身體微微地僵住了，「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我的身份的。」

「或許早就察覺到了。」莎拉絲毫不感到慌張，她輕輕親了下蘭開斯特的臉頰，「你認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怎樣在戰爭中活下去。其實我和那些妓女沒有什麼區別。」

莎拉似乎沒有感到任何羞恥，她還沒有擦凈手上的鮮血，就戴上了皮製手套。

「你沒有想過回家嗎？」問完後，蘭開斯特莫名地有些後悔，紳士不該涉及一個優雅的女士太多的隱私。

「我是一個鄉村女孩兒，進了城演過幾部小電影，現在的我依舊衣衫襤褸，籍籍無名，又怎好回去？」莎拉微笑著，她趴在蘭開斯特的腿上，抬起自己翠綠色的眸子，那裡永遠像藏著一個不會被歲月侵蝕的春天，「不過現在看來，我應該是最幸運的鄉村女孩兒，不用像你那晚看到的女人，主動掀起自己的裙子，向男人張開大腿。可能，這就是我和那些妓女的區別，我還剩下那麼一點點可笑的尊嚴。」

蘭開斯特抿了抿嘴唇，他牽起莎拉的手，細細地吻了起來，低聲道：「抱歉。」

莎拉沒有說話。

「先生，如果你真的尊重我，請告訴我你的名字，但我不需要你的姓氏。」

「愛博納，我的名字，在這個國家，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蘭開斯特嗅著莎拉指尖傳來的芬芳，那裡夾雜著春泥的味道，但似乎，又遮掩著什麼，「很高興和你交換名字，我的公主。」

莎拉莫名地緊張了起來，蘭開斯特明顯感受到了她手指的溫度退了下去。

究竟是什麼味道呢？蘭開斯特這一輩子為女王和首相服務，已經接近五十歲，卻很少與女人接觸，也不明白她們的香水。

應該只是小品牌的香水吧，只不過這味道真的很嗆人，蘭開斯特心裡默默解釋著。

「愛博納，如果我有件事情隱瞞了你……」

愛博納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把，他倒不是在意莎拉的那句話，而是忽然想起，自己欺騙了莎拉，這是大多數女人無法忍受的事情。

在遇到莎拉之前，他未愛過任何人。但他有自己的妻子，和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