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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時間酒樓 作者:长夏不逝 字數:1994 更新時間:2019-09-22 10:22:25
余銅反了一下身,朝向欄桿那頭,喉嚨幹澀的很,「一隻眼」見他也不想說話,也不至於沒眼裡見的再說話。
余銅實在忍不住,咳出喉嚨里的血痰,啐在了骯髒冰涼的地上,喘了幾口氣,舒服的呼出一口氣,癱在地上,陷入睡眠。
突然「咔嚓」一聲,余銅微睜開眼瞼,模模糊糊間,熟悉的靴子印入眼簾——那個小屁孩,仔細看看鞋子邊還有個圖徽,飛鏢模樣。
氣壓似乎低了下去,瞬間余銅跟著手銬腳鐐被兇狠的提起來,余銅的頭「咚!」碰撞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上頭飄著濃厚的血腥味。
這孩子力氣怎麼這麼大?
余銅本就頭昏腦漲的,這一下,彷彿腦震蕩一般,卻依舊扯起嘴角:「小朋友,找我有事啊?」
「閉嘴!」安知遇加大了手上力氣。「你!給了蘭汀什麼東西?他吃了,為什麼突然吐白沫了?」
「沒有給它吃什麼——」余銅閉著眼恍然大悟說道:「他不能吃糖?」
安知遇眼裡充滿了寒氣,似乎想立刻解決他:「你居然給它糖?錦鯉能吃糖嗎?」
余銅心裡悶著火,突然淪為階下囚,誰心裡好受,他冷笑道:「我怎麼知道他不能吃糖。再說了,那時候的糖,明明掉在地上了,他沒拿,那他是怎麼吃到的?你沒想過別的原因?」
安知遇沒話可說,可就見不得他這種態度,高舉起來,舉過了頭頂,再狠狠往地上砸下去,渾厚的落地聲,把牢里的人都吸引過來,剛剛死寂的牢里全是細碎的討論聲。
余銅愣是一聲不吭,嘴角艷紅的液體滴落在地上,沾在了鬍子上,滾上灰塵,甚是狼狽,他緩緩地扭動了一下身軀,嘴角居然依舊帶著笑,安知遇沒聽到叫聲,卻看見笑,怒火中燒。
懷裡掏出寒光四射的飛鏢,猛地想扎進去,突然手上的飛鏢被突然射來的冰寒錐刺穿,釘在牆壁上,突然寒錐融化,飛鏢掉在地上的聲音,清脆響亮,牢獄裡瞬間沒有了聲音。
誰都知道這天上能使用冰寒錐的人,可只有一個……
安知遇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無餘銅,抬頭看那人,柳梧言摟過余銅,但奈何余銅竟然比他高出半個頭,一下沒扶住,退了半步,有些兒尷尬,青梅及時出手相助,背起了余銅。
余銅已經失了意識,嘴角也沒了笑,眉頭卻擰在一起。
柳梧言不鹹不淡的道:「這人,我要帶走。」
明明語氣很平淡,安知遇卻在他的眼裡看出來平常柔和的眸子里居然有著兇狠,著實有些吃驚。
他負著手,像小孩學大人的模樣說:「殿下,雖您不久就要繼位了,但也不能說拿誰,就拿誰吧?君主可還在呢。」
他的語氣里明顯帶著點挪諭和諷刺,柳梧言表情沒多少變化,不鹹不淡,像是不關己事,毫不在意。
兩股氣場互相壓制著,天庭有規矩,神仙神官之間不可私自鬥法,所以兩人忍住沒有動手。柳梧言摸了摸手上的印記:「那就請檢察官找君主決定一下,可好?」
「好!」
說到這君主,便是天庭之主,神仙神官們都說他公正嚴明,雖然年歲已高,但做事不糊塗,不會偏私任何人,評價都是好的。
煙霧裊裊,暖黃色的雲霧飄蕩在大殿里,幾十階級的樓梯,直直通向君主的處理天庭大事的位置。樓梯寬敞,全天庭的神仙神官在此議事都嫌寬。
此時正有幾名神官正在彙報一些事情,君主見他倆前來,連說:「你二人來的正好,知遇,你之前上報有非天庭之人闖入,這幾位神仙都在問呢。可為真事?」
安知遇俯首向前道:「是。正是青梅所背之人。」
君主站起身來看了看,卻問了句:「青梅受傷了?」
柳梧言望過去,瞧見攥緊了拳,面部卻未有什麼表情變動。余銅情況似乎不大好,額前的冷汗打濕了額前的發,血染紅了青梅的肩胛。旁人看上去,以為青梅受傷了。
青梅回答:「謝謝君主關心,這血……是這個凡人的。」
「你們前來可是為了這個凡人?」
安知遇立馬說道:「之前有人想混入天庭,有一個凡人不知怎麼混進檢察,想偷走溪亭,那次讓他跑了,這次又被撞見,我豈能放過他?」
「梧言,你呢?」
柳梧言靜靜聽完,流仙長袖微微攏了攏,俯首快速道:「此人可以打開那本書。」
君主剛剛提著毛筆的手頓了一下,繼續寫道:「可否試試?」
安知遇看來顯然並不知他們在談論什麼,便不敢再君主面前多言什麼,見柳梧言懷裡掏出一本古樸的書,手上抹上一些余銅手臂出的血,他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不細看不知。
當柳梧桐將滴在書皮上時,血液瞬間被喝下一般,發出淡藍色的光芒,書頁翻飛起來,但每一頁一個字都沒有。
君主見此景終於停筆,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昏迷的余銅,柳梧桐再將書收起了來道:「此書從未被任何人打開過,今日被開,說明此人是我要找之人。」
他猛地跪下,作輯俯首道:「梧言未對君主彙報是我的過錯,任憑處置。」
君主擺了擺說:「起來,這事是你的,這人你需要,你就帶走。」
安知遇正覺得不妥要反駁,君主下句就說道:「但你要對這個人負責,若他做了什麼違反天庭規矩的事,責任在你。」
「明白。」
君主坐下,聲音渾厚的說:「梧言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安知遇明顯不滿意這個決定,但也沒法子,帶著怒氣離開了,幾位神仙也不敢多得罪這兩個人,早就想踏著雲跑了。
柳梧言明顯不想久留問:「何事?」
「言兒,此事我幫不了你,但你記住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
柳梧言一怔,廣袖裡的手攥的更緊了,柔和笑著說:「言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