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秋想不出舒望那樣的人內心愧疚的模樣。身居高位者，比自己更懂得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法則。

可他對自己笑了。那是那個男人第一次對自己展露出的笑意，林慕秋只是回味著，心跳竟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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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就和舒望聯繫上了。舒望約他去辦公室見面。

林慕秋看了一眼自己的通告安排，大概可以在兩場之間擠出一點時間來。不過也是臨近傍晚了。

舒總比他還忙，到的時候還在開會。漂亮的女助理引他去休息室等著，說是很快就好。

休息室里也有寬敞的落地窗，自從進了總裁辦公室的這層，窗外到處都是這座城市璀璨的夜景，不愧是位於市中心幾乎最高的地方，明晃得有些睜不開眼。林慕秋望了又望，怎麼都看不夠。他就是對自上而下的夜景著迷，第一次見是在盛世娛樂的高樓里。無數閃爍的燈光，幹凈又迷離，彷彿掩蓋了這世上所有的罪惡。

他看得太入神，連助理叫他的聲音都沒聽見。

即使晚上還有工作，林慕秋這次還是卸了妝來的。舒望的視線，在他那張素顏上流連了一會。

維修費用的事情，兩人只說了幾句，林慕秋也不再堅持，最後的結論是各自承擔自己車子的維修。

若只是這麼點小事，舒望也不用叫他過來了，電話里便能談好。「我有事想要問你。」

經過兩次遇見，舒望對這個叫林慕秋的男孩子，產生了一點興緻。

這麼些年他的注意力都在夏衍身上，很少對他以外的人產生興趣。他和夏衍最近再吵吵鬧鬧，也看不上那些倒貼的心思全寫在臉上的。段數高的不是沒見過，一旦識破了就索然無味。舒望有點潔癖，不喜歡撿別人剩下的，想到那些段數是待過多少人的身邊練出來的，就直犯噁心。

而且夏衍年少時的單純美好一直裝在他心裡，很難逾越。

「你怎麼知道我跟夏衍有關係的？」

舒望本來可以不用挑明，但實在太過好奇。就連天澄的人都沒見過自己，林慕秋是怎麼發現的？昨晚他還讓人查了查，沒發現他有什麼特殊的背景。

林慕秋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怎麼了，不能說？」

「……」

男人盯著自己看著，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林慕秋一下慌張起來。也不是不能說，就是決賽那天偶爾的相遇、和之後瞥到的兩眼罷了。可是他心裡對男人的那點中意，感覺也要跟著暴露了。誰沒事會看得那麼仔細？何況還是忙碌的決賽之夜。

「我不想說，和舒總的關係還沒那麼熟。」

氣氛變得有點尷尬，林慕秋覺得自己又說錯話了，低著頭一聲不吭。他好像一到舒望跟前，就會自亂了陣腳。

舒望發覺自己居然沒生氣。他有些吃不透林慕秋，接近自己，又跟別人不太一樣，難不成是被夏衍欺負狠了，到自己面前來告狀？

他也被這種想法逗笑了，真要是那樣，倒是挺可愛的。舒望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心情突然變得有點好。

「該吃飯了，你要不要一起？」

林慕秋呆站在那裡，這做夢般的轉折，離這個男人這麼近的機會，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砸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