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出院了。」

舒望竟到了醫院看望自己，林慕秋連解釋都變得結巴起來。下午他是說了在哪家醫院的，或許心裡也下意識地盼著他能來。

驚喜過後，他便後悔了，要是沒做出回家的決定，就能見到電話那頭的男人。他錯過了一次多麼難得的機會。

「剛到家裡，想在家休養著。」

林慕秋的語氣蔫蔫的，比起剛才還要沒有精神，舒望多少聽出來了。去醫院探望病人算是人之常情，不過家這種地方私密，就沒辦法了。

「那你好好休養。很晚了，早些睡吧。」

舒望趕到醫院也花了不少時間。一般只有關係近的，才值得他做到這種程度。他沒有深究這背後的意義。但有一點是無疑的，自從林慕秋陪他度過那一晚後，他開始有些在意起了對方。

「舒總，舒總。」林慕秋怕他掛電話，急急忙忙叫住他，「我，我……」

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或者該怎麼說。因為糟糕的心情，林慕秋整個人都比平常脆弱。尤其再加上他見到舒望的機會，眼睜睜看著要從手頭溜走。

他吞吐了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舒望已經猜到了一點。「直接說。」

因為忙，他雷厲風行慣了，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感覺。能讓他花費極大耐心的，也只有以前的夏衍。

林慕秋咬著牙，被逼到了極限。舒望去醫院看他的舉動，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我想要見舒總。」

「……」

整個人綳得緊緊的，林慕秋握緊手機，等著宣判。他暴露了，對方或許會不高興，甚至就此斷了這點淺淺的關係。就算有夏衍的存在，這個有錢有權的男人身邊有多少男女盯著，不用去了解也很清楚。現在他在對方眼裡，恐怕已經加入了這樣的行列。

「地址。」

他半天沒有反應，舒望又問了一遍。「你家的地址？」

*********

「您、您好，秋哥在房間里。……他行動不方便，我是他的助理。」

助理去開門的時候，也驚得半天才說出話來。這不是那天勞斯萊斯的車主嗎？難怪秋哥不願意讓別人跟著回來。

林慕秋已出現在了卧室門口，拐杖用得不順手，索性就扶著櫃子和牆，單腳一點點挪了過來。

「舒總。」

「你別動了，回床上去。」舒望看到他，習慣性地把外套一遞，丟給了自稱助理的小男生。

林慕秋乖乖聽話，沿著原路返回。他的臉有一點紅，還沉浸在難以置信的喜悅當中。舒望真的來家裡了。

助理掛完衣服，發現那邊卧室的門已經關上了。本想倒個茶之類的，看來是不用了，知趣地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謝謝你來看我。」

林慕秋有些不敢看舒望，他們不是第一次獨處，可比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接近這個男人。

「我來了，心情好點了沒？」

舒望毫不客氣，話說得霸道，又意味深長。林慕秋渾然不覺，只是用力點了下頭。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骨折，好起來容易，就是會耽誤一段時間的工作……」

舒望也感覺到了怪異，林慕秋不像是這麼一點小事就沮喪成這樣的人。他甚至想過，他是不是找了個想見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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