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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桑榆晚

    我本不懂愛,遇見了你,便懂得了深愛——何從風。 有人問我太陽的溫度,於是我想起了你和煦的笑容。 ——道序。 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滿天。 不要說日落之時天色已晚, 滿天的紅霞依然很瑰麗。 陽光明媚,春光燦爛: 何從風,你竟然要拋棄我。 我以為我足夠愛你,卻不知在得知你即將拋棄我的時候,我也能從容的掉頭就走。 一代大神又怎麼會戀上小透明了? 可小透明的決心是不容忽視的。 世風日下,朗朗乾坤: 道序,你怎麼能明目張膽的吃我豆腐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笑容,所以,我會一直微笑,即使你會離我而去。 大佬級別的又怎會看的上小透明了? 可小透明的決心依舊不容忽視。 以上,來自莫桑榆筆記本的自訴。

    第一百二十二章 漸漸遠去

    小說: 莫道桑榆晚 作者:谭欣 字數:2234 更新時間:2019-09-21 19:05:13

    自從何從風在辦公室跟她說了那一些話後,莫桑榆便再也沒有到登峰影視去了。

    「網戀」一共二十集,最後一集花了三天終於拍攝完,於靜默本是提議大家在一起好好聚聚的,可被莫桑榆拒絕了。

    她已經買了後天的火車票,已經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這裡所有的人與事,她都將通通刪除,都將封存在記憶里。

    這座城市所有的悲歡離合也都將掩埋在時光之中。她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不是這裡,也不將是這裡。

    坐在窗前,她看著外面的月光,看著外面斑駁的樹影,一點一點的覺得自己的心慢慢變涼。

    自己要走的路,堅決要走的路終究半途而廢了,費勁心思,努力了那麼久也真的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那麼的不真實。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過,澀澀的,像是最苦的咖啡。

    她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回去了?怎麼跟母親交代在這兒接近一年的時光里自己的收穫?

    她趴在桌子上,翻著手機,看著通訊錄里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一個一個的點開,一個一個的刪除,一個一個的在心裡說著再見。

    從此,山高海闊,真的再不復相見了。

    而她一無所有的來到上海,也終將一無所有的離開,很公平的是嗎?

    她的心一點點裂開,一點點的潰爛,一點點的丟盔棄甲。

    莫桑榆一下子撲在床上,蒙著被子,一下子沒忍住開始嚎啕大哭。

    眼淚一涌而出。

    所有的委屈、無助、不甘統統混合在眼淚里,夾雜著苦澀、傷痛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哭了一整晚,次日醒來,眼睛是又紅又腫。

    望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莫桑榆額頭抵著鏡子中的自己,眼淚又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一聲巨響的鈴聲響起,莫桑榆拿起手機,看見是陌生號碼,莫桑榆猶豫了一下,穩定了情緒,這才按下接聽鍵。

    「莫桑榆,我們見一面。」

    還好不是道序,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跟道序說些什麼了。

    「你是?」莫桑榆已經不記得擁有這個聲音的人是誰了。

    「我,林清。」

    林清知道她的電話號碼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竟然會給她打電話。為了不讓她聽出自己聲音的不對勁,莫桑榆捏著嗓子拒絕了。而後,林清的一句「我可以讓你換個身份徹底離開這裡。」

    就因為這句話,讓她心動。在此之前,道序給她三番五次的打電話要求見面,她都委婉的拒絕了,道序甚至還查了她拍攝的地點,在她拍攝的地方等她,好在她及時發現,從另外一條路繞道而走了。

    這樣的事情,道序還在做。時間越久,難免道序不會查到這家賓館,是以,走的越早越好。

    越早便能越早的斷了個幹凈。

    她原本打算自己離開這座城市,把所有的情分、記憶都交給時光,慢慢的在時光里褪色,可經過林清的提醒,莫桑榆才想起道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有找到你,他才會罷休。

    與林清見過面之後,林清給了她一張長相相似的身份證以及火車票,然後,她跟著林清坐上了小車。

    極速的穿梭在馬路上,汽笛的聲音嗡嗡作響,路邊的風景來不及看清就已經掠過,前方拐彎處車子後飄,又猛的急剎前行,一輛大貨車突然出現在眼前。

    所有的事情都只發生在一瞬間,生死亦然。

    這次車禍慘不忍睹,不僅車子被壓的破碎不堪,就連車內的兩個人也當場死亡,鮮紅的血液從車內流出,先是一點點,後面是止不住的流出來,染紅了一大片一大片地面。

    人群之中有人驚呼出聲,似乎看見了肉沫隨著玻璃渣一起碎了一地。

    而車內的人因玻璃片劃滿了傷痕,已經看不出大致的容貌,只知道兩人皆是當場喪命。

    警方根據身份證得以查證兩人的姓名:莫桑榆,林清。

    喪事的辦理很簡單,就只找了一座墓地,把人埋了。

    當天下葬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小雪,飄落在墳頭,堆積了一層厚厚的雪。照片上的她依舊笑顏如花,依舊溫柔和煦,卻再也觸摸不到。

    道序穿著黑色的衣服,站在墓地前,望著墓碑刻著的三個字,抬起頭,五指伸開,捂住臉,慢慢蹲下。

    好不容易想要全心全意的對一個人好,卻未曾想這也是奢望。道序雙手捧著頭臉埋在雙膝之間,身心俱疲。

    待在一側的蕭序只能仰頭看看灰色的天空,不曾說話。

    待到道序走後,何從風才掐著時間過來,他坐在墳前,拂去了墳頭的雪,喃喃自語:「或許,順其自然是錯。」

    說完,眼眶發紅,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在墓碑旁。

    一切的根源都在於他,倘若林清沒有看見他借酒消愁、悶悶不樂的樣子,或許,莫桑榆還能好好的,他還能夠聽見她的隻字片語。可是,現如今不能了……已經不能了……想要忍住的眼淚波濤洶湧的涌了出來。他這一生,很少哭,在人前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又溫柔和煦,卻不知原來他也有這一天。

    在她離世的時候,何從風才明白心冷了,穿再多的衣服也暖不了,喝再熱的茶也暖不了。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而他理應孤獨終老。

    當然,這一切莫桑榆是不知道的。此刻的她正裹著厚厚的圍巾,搓搓手,哈著氣,走下了火車站。

    天空在下雪。

    伸手觸摸著雪花,卻在觸摸的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海這個時候應該也下雪了吧。

    是了,她看了新聞,上海下雪了,美麗的魔都披上了一件華麗的雪白的大衣。

    真好。

    「榆榆……」一聲慈祥溫和卻又哽咽的聲音自背後想起,即使許久未曾聽過聲音,即使許久未曾見過面,莫桑榆一聽便聽出了母親的聲音,一看便看見了母親悲喜交加的容顏。

    「媽……」莫桑榆激動的跑過去,緊緊擁抱著母親。

    上海的冷她恐怕再也感受不到,這裡的冷卻不是再獨自一人了。

    緊緊擁抱了一會兒,莫桑榆聽見母親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路上想著如何跟母親解釋上海的事情,如何告知母親這將近一年發生的事情,到了母親的面前,才發現什麼都不用說。

    她回來便是母親最大的期待以及最大的安慰。

    「媽,我們回家。」

    拿過行李箱,莫桑榆挽著母親的手,再次回望了身後一眼,然後,溫柔的靠在母親的肩膀上,輕聲細語:「媽,你肩膀好暖。」

    所有的始末都將歸於這座城市。

    而上海的人與事,終究隨著火車鳴笛的聲音漸漸遠去了,就如同她的夢想也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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