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晏陸年也沒吹幹頭髮，頂著一頭濕潤短髮便出了浴室。

何燮正坐在床上看書，晏陸年直接在何燮身邊坐下，毫不客氣地說道，「阿燮，你幫我擦頭髮吧。」

聽出晏陸年的撒嬌語氣，何燮接過幹毛巾，開始擦幹晏陸年的濕發。何燮沒有擦過頭髮，都是直接用靈力烘幹，還能冒充是用吹風筒烘幹的。

何燮控制不住手上的力氣，晏陸年只覺得一股重力在腦袋上轉動，讓晏陸年的腦袋不由得左右晃動。

晏陸年哭笑不得，「阿燮，輕點。我這是人的腦袋，雖然有點硬但其實還是挺脆弱的。我感覺我頭皮都要被人扯下來了。」

何燮窘然，「不好意思，」手下放輕力度，「這樣可以嗎？」

「再輕點。明知道你力量大。」

何燮再次放輕力度，「這樣呢？」

「可以。」

何燮的手掌很大，兩隻手蓋在晏陸年腦袋上，不過移動幾下就能擦完腦袋一圈。

氣氛正好，心裡熏熏然，晏陸年忽然想起什麼，「阿燮，說說那些不科學的事情吧。你應該是想要我了解的吧？」

「嗯。」何燮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始說起來，「世界上是有存在妖魔鬼怪的，自然也有修道之人。不過國家打擊迷信，信奉科學，我們的存在都是被遮掩的，不能輕易被普通人知道。」

聽到這裡，晏陸年開口打斷，「我就是普通人類，你讓我知道這些沒什麼問題吧？你會不會受到懲罰之類的？」

何燮搖搖頭，「沒事。雖然說要盡量避免讓人類知曉我們的存在，但是實際上還是會有一些普通人類陰差陽錯地知道我們的存在。只要你不往外泄露就行了。不然，被發現的話，會有人來清除你的記憶，或者給你下禁制。」

晏陸年鬆了一口氣。其實對那些鬼神之事，晏陸年還是挺好奇的。「那就好。你繼續說。」

「人類有人類修士聯盟，是人類修真門派以及散修大能聯合舉辦的，凡是人類修士基本都在裡面有備案。妖精有妖精管理局。鬼怪和邪魔是沒有組織的。建國之後不許成精，不但禁止的是成精成妖，同時對所有修道的生靈也同樣具有限制。因為靈氣越來越少，供應不了太多生靈去修鍊，所以修道的生靈越來越少。妖魔鬼怪成形的越來越少，消散得越來越多，到現在留存下來的並不是很多，說是萬里挑一時絕對沒有問題的。人類修士同樣如此，青黃不接。有能力的老一輩正在老去，但是青年一代修鍊越來越難，能成才的更是少之又少。何況修道是需要資質的，一千個人中可能只有一個人有修道的資質。但是又修道資質並不代表能有所成，還得看悟性。」

晏陸年雙眼亮晶晶的，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看我有沒有修道的能力？」

「我不知道。不會看。」

「聽你的意思，就是其實挺難遇到修道的生靈的？」

「嗯。就算遇到了也不知道。」

晏陸年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阿燮，你是什麼？妖魔鬼怪還是人類？」

何燮看著晏陸年，驚疑不定，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到何燮的臉色，晏陸年心裡明了，倒吸一口冷氣，「你是妖？」如果是人類的話，何燮不會猶豫，現在看來果然不是人類啊。

何燮再次沉默，低垂著頭。

晏陸年完全看出何燮的不安，緩緩神，問道，「那你是什麼妖？」

何燮沒有回答，一個勁低垂著頭。

晏陸年輕嘆，伸手摸上何燮的腦袋，「嗯！不能說嗎？」

何燮微微抬眼，滿眼惶恐不安，「河蟹。」

「······，」哭笑不得，「原來你真的是河蟹啊！」

何燮點頭，不安地偷偷瞄向晏陸年，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