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敖靈澤想要奮起反駁的時候，一個消息傳到了天界，把原本就不平靜的天界又炸出了一朵大水花。

狐族長老爆病身亡。

「什麼？！」

「？！」

「怎麼偏偏在此時？！」煊昱扶住差點就要摔倒的瑞昭，瑞昭靠在煊昱身上，穩住身形道：「花清，我要去狐族。」

花清先是皺眉，似在權量，最後朝他點了點頭道：「吾坤，你陪瑞昭一起去。煊昱你留下，我有話要同你講。」

吾坤還是與之前一樣，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與其說他是陪瑞昭去的，倒不如說他更像是去押送犯人的。

兩人離開後，敖廣仁問敖靈澤：「去嗎？」

「去。」敖靈澤毫不猶豫地回道。

敖廣仁上前獲得了花清仙君的准許，帶著敖靈澤跟在瑞昭他們後面一起去了狐族。

席白被閔星津一個電話叫回了懷德市，青靈早就等在那了，她是過來接席白的。

「長老，為什麼會突然……」席白從聽到消息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接受。

閔星津這頭狼雖然平時不怎麼正經，但犯不著拿這種事來開他的玩笑，更何況青靈姐姐也在，但就算席白知道這是真的，也覺得無法接受，好好的長老，怎麼突然就……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喬子昂，只說了狐族有要事，需要他速速趕回。

喬子昂雖然挺捨不得的，但也沒有攔他，只叮囑他快些處理完回來。

席白在人界鮮少使用法術，但現在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閔星津的家。

閔星津得知席白回來後，理解事態的嚴重性，把人界的事丟在一邊，陪青靈和席白回了狐族。

長老的屍身在狐族祭壇的中央，狐王和大祭司此時正在朝祭拜之禮。

席白只是一隻籍籍無名的小狐妖，見過狐王的次數屈指可數，要不是瑞昭仙君——他的生父把他託付給大長老撫養，他說不定都沒見過狐王。

瑞昭是在席白他們之後到的。

但瑞昭畢竟是仙君，能修鍊成仙的狐狸本就不多，更別提人家還是天界的掌權仙君了。

連狐王都對他禮讓三分，其餘的狐族民眾更是直接跪下了。

閔星津沒見過瑞昭，但聽青靈一說是仙君，立刻就跪下了，只余對瑞昭心懷不爽的席白站在那，在跪倒一片的狐族民眾中，顯得很突兀。

青靈和閔星津發現情況不對，拉著席白的衣擺叫他跪下，但席白就是不跪，這一份突兀已經引起了狐王的注意。

其他的狐狸也紛紛看向這邊。

「小崽子你幹嘛？沒聽見你姐姐說人家是仙君嗎？趕緊跪下。」閔星津急道，但席白充耳不聞，還甩開了閔星津拉著他衣擺的手朝祭壇走去。

「喂！小崽子你瘋了？快回來！」

「席白，就算你想見長老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啊！」

閔星津和青靈在他身後喊道，但叫不住席白漸行漸遠的身影。

席白走近後，狐王本想攔住他的，畢竟兩位仙君在這裡，不遠處還有黑龍神和黃龍神也在看向這邊。

席白這小子從小就冒冒失失的，以前還偷偷溜出去跑到人界過，現在這麼莊嚴肅穆的場面，他可別鬧出什麼禍端來，要是得罪了仙君，後果不堪設想。

但瑞昭仙君伸手攔住了狐王，他看著席白一步步朝他走來，然後瞪了他一眼，越過他，走向祭壇中央，跪倒在長老的屍身前。

他們靈狐一族，以白狐和九尾狐最為珍貴，瑞昭仙君是白狐，狐王也是白狐，而長老，卻是九尾靈狐。

席白跪在這條死去的九尾靈狐屍身前，鼻子發酸，想起以前的種種，更是泣不成聲。

他無父無母更無兄弟姐妹，長老是他唯一的親人。

是長老寵他，護他，陪伴他長大，教他凝氣煉丹，助他修鍊；在他偷跑到人界闖禍後，也是長老替他在狐王面前求的情，讓他免受懲處。

可現在，他連自己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

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長老看上去還是那麼健康，怎麼就突然爆病身亡了呢？

「長老是因為什麼病而死的？」席白抹著眼淚問道。

狐王上前一步：「席白，退下。」

「你告訴我他是患什麼病而死的我就走。」

「說吧。」瑞昭知道狐王不說的原因是顧及自己，他一看見長老，就知道他是患了什麼病而死的了，想必狐王也聽說了天界的事，所以才不願意說的。

「鼠疫。」狐王看著席白道。

什麼？！敖靈澤和敖廣仁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之情。

席白不知道蓬萊和天界曾發生過的事，他只奇怪：「長老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患上鼠疫？」

「行了席白，趕緊退下，不要妨礙祭司。」

席白站起身，抹著眼淚退到一邊。

敖靈澤卻站不住了，要不是敖廣仁拉著，他早就跑到祭壇上邊去質問瑞昭了。

「等會再說。」敖廣仁貼在他耳邊勸道，「這裡是狐族，有什麼事也得等祭禮結束了。」

「肯定跟他有關，長老死得這麼蹊蹺，這件事定然與他脫不了幹系。」敖靈澤口中的「他」是指瑞昭。

敖廣仁卻不這樣認為：「靈澤，你好好想想，他是狐仙，出身於狐族，長老可以說是他的親人，他為什麼要害他？」

「那他為什麼要引發蓬萊的鼠疫呢？蓬萊那麼多條無辜的人命難道不是被他害死的？最後他連個理由都沒有給不是嗎？誰知道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骯髒秘密！誰又管得了他那麼多！」

敖廣仁被堵得啞口無言，他不得不承認，敖靈澤說得挺有道理的。

就算他再怎麼堅信瑞昭不會害狐族，但他畢竟是天界的上仙，心思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或許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理由也說不定。

就像他知道瑞昭遷怒蓬萊造成蓬萊鼠疫泛濫死了不計其數的人是因為千年前的那件事一樣。

也許很多事情，不是沒有原因，只是他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