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虞母果

煙鎖虛弱至極，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了紫淵，紫淵正在看他，那眼神很奇怪……似是溫情，又似是痛恨。

「若你就一直這麼睡著，該多好。」紫淵輕輕地說道。

他輕撫煙鎖的額頭，印上溫柔一吻。

「神君……」煙鎖的眼睛顫了一下，有些受了驚。

「你醒了。」紫淵輕聲說道。

「嗯。」煙鎖體內的仙氣同魔氣一般，都被震散了，要好長時間才能恢復。

此刻的他，可能還不如一個仙奴的仙力高。

「再睡會兒，你太累了。」紫淵溫柔地給煙鎖掖好被子，說道。

「神君……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我，我不記得了。鳳采要殺我，我突然就沒了意識……」

「別問了。」紫淵的臉色變了，他有些冷漠地站了起來，離開了煙鎖的房間。

臨走前，他親自布下了結界，以防有人闖入。

現在的煙鎖，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鳳采死了，二十八路星君卻還沒找來，此事……或許不簡單了。

養了半個月，煙鎖總算恢復了一些氣力。

那結界是外人入不了，裡面的人卻是可以出去無阻礙。

煙鎖感覺到了結界上屬於紫淵的氣息，很是驚訝，驚訝過後，則是莫名心動。

紫淵肯這麼做，是不是……

他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煙鎖百無聊賴，走著走著，就進了紫薇園。

日頭正中，此時正是紫薇園的夏季。

百花齊放，芬芳迷人。

「月湖龍王好雅興，傷剛剛好，就出來賞花啊。」

這是女子的聲音，煙鎖循著聲音望去，面色變得蒼白。

「四、四公主。小仙拜見四公主。」煙鎖跪拜行禮道。

四公主看著煙鎖向她屈膝，目中露出悲憤和痛恨，她一想到七妹的死，就恨不得拆了煙鎖的骨頭給七妹陪葬！

但是，她不可以。

仙皇有命，不得傷煙鎖之命。

魔族的壓力，不容忽視。

她就是再恨這個人，也只能忍住。

不過，不能要他的命，也可以要他疼！

四公主勾唇一笑，目中露出陰狠。

她抬腳踩上煙鎖的臉，將人踩在腳底下，狠狠碾壓起來。

「……」煙鎖忍著疼痛和屈辱，被踩在地上，咬牙堅持著。

這是他欠了她的，他可以忍。

不僅如此，四公主甚至扯了煙鎖的衣衫，拔下髮髻上插著的髮釵，劃破了煙鎖的胸口，鮮血飛濺，白肉都翻開。

「啊！」煙鎖痛喊一聲，此處龍鱗被紫淵拔下，剛好無法護住皮肉。

「還不夠！我要刮花你的臉，讓你不能……」四公主說到這兒停了下來，面容上多了一絲嫉妒。

她聞得到，煙鎖身上不屬於他自己的氣息，是誰的。

想不到……想不到這條魔龍本事如此之大，竟能爬上那個人的床！

她越想越恨，就要劃破煙鎖的臉，卻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捏得她痛得扔下了髮釵。

「大膽！丹珀，你小小奴僕，也敢攔著本宮做事？」

四公主震怒，打了丹珀一個耳光。

掌印浮現而出，丹珀依舊不卑不亢。

「四公主，月湖龍王是神君的人，生死榮辱，皆有神君做主。紫薇園仙氣重，不宜染血……四公主，請回吧。」

「哼。好，本宮倒要看看，你還能護他多久！」

四公主轉身就走，留下了一封請帖。

丹珀接下，目中更有深思。他將請帖收好，急忙過去查看煙鎖的傷勢。

「別亂動，忍忍。」

丹珀從藥瓶中倒出一粒藍色紋路的丹藥，捏碎了灑在煙鎖的胸口上，發出燃燒血肉的聲音。

「麻生雪不能常用，會有依賴性。若非接骨之痛，丹珀不敢喂您服用那丹藥。」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傷口邊緣的血肉已經焦糊，掉落下去以後，露出了新生出來的嫩肉。

丹珀之醫術，果然了得。

煙鎖咬破嘴唇，忍住了這痛楚！渾身都像是在水裡過了一遍似的。

「龍王大人，請回歡情台歇著。神君說……今晚去您那兒。」

煙鎖低下頭，不敢看丹珀的眼神。

他臨走之時，丹珀還交代了一句：「若是可以。龍王大人今夜請拒絕神君。您胸口的新肉太嫩，很容易再次受傷。若動作激烈，會……」

煙鎖沒聽完，就紅著臉走開了！

來找他做什麼……難不成，還是那事？

煙鎖的臉越來越紅了，就好像被關進火牢之時，渾身中了火毒。

歡情台門外，他停滯不前。

兩條腿，僵硬著，就是邁不進去。竟在門口停滯了一個時辰，最後，幹脆坐在了門口。

「你坐這兒作甚？」

紫淵忽然從他身後走出，拉著他的手，一起進了煙鎖的偏院。

請帖的事，他已經知曉。

十日後仙後生辰，天界擺宴，看著七公主，他也該出席。

煙鎖始終心驚膽寒著，在他看來，紫淵神君從始至終都是恨透了他的，對他也從來都是折辱泄憤。

今夜前來，想必……也不會簡單離去。

他小心伺候著，端茶倒水，動作也開始熟練了。

「十日後，仙後生辰。本君出門赴宴，你身份特殊，那天記得……就留在這小院兒，哪裡也不準去。」

「啊，好！」

煙鎖聽了，立刻就點頭答應！

紫淵看他這恐懼的樣子，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舒服，一把扯過了煙鎖將人攬入懷中，大手放在了煙鎖的腰上，細細摸索。

「……」煙鎖不敢有任何亂動，渾身僵硬著。之前丹珀告訴他的話，他也不敢開口，只能硬著頭皮在紫淵的懷裡，祈禱著紫淵不要對他太殘忍。

「本君要你。」

紫淵迷戀地看著煙鎖的臉，心裡又想起了天涯海林那重疊之處，龍宮裡的男人。

那個讓他著魔的男人。

他想要的是那個男人，還是懷中的煙鎖？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不過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把煙鎖當成那個男人的替身解欲。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心中毫無歉疚和愧意地，擁有煙鎖的身體。

聽了紫淵的話，煙鎖渾身顫抖著，他只能轉頭看著紫淵，眼睛濕潤起來，道：「你是因為你恨我，才會對我……」

「對。我恨你。」

紫淵將煙鎖抱起，扔在床榻之上，附身過去，親密起來。

雖然心裡早就清楚，可親耳聽到了，煙鎖還是控制不了心痛。

他只能流著眼淚，被紫淵佔有了一次又一次，他承受不起，卻不得不承受。

直到胸前嫩肉有了裂痕，血肉模糊，才讓紫淵停了下來。

他眉頭皺著，握住煙鎖的臉蛋，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小心，傷到了。」煙鎖偏著頭，眼睛哭得疼痛著。

「說謊。」紫淵冷哼一聲，心中憋悶。

他手掌覆上那血肉處，神力湧現，血肉頓時癒合起來！只是即便恢復了，看起來還是非常脆弱。

紫淵閉目，腦海中已經顯現了許多。

他睜開眼睛，看著煙鎖，冷冷說道：「丹珀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說。」

「我想讓神君，心裡好受。」煙鎖低聲開口道。

他看著紫淵，臉色慘白著，道：「神君恨我，要我痛苦。煙鎖自願贖罪，只要神君能開心一點，煙鎖可以忍受所有痛苦。」

「……」

紫淵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笑起來，他捏住煙鎖的下巴，咬著煙鎖的嫩唇，疼得煙鎖抓緊了身下的被褥。

「你想博取本君對你的憐愛心？魔龍，好心計啊。可惜，本君不吃你這一套。你就是死一萬遍，七兒也回不來了！本君要留著你，永遠地折磨你，一輩子，十輩子，永生永世！」

煙鎖閉緊了眼睛，心臟痛苦地彷彿擰在了一起。

「看著我，煙鎖。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恨你，我恨你奪走了我的摯愛，我恨你讓我陷入了無盡的痛苦！」紫淵抓起煙鎖讓他坐在自己身上，他貼著他的耳朵，殘忍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煙鎖終於忍受不了，睜開眼睛看著紫淵，他第一次露出反抗的表情。

「吃了它。」

紫淵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杏子大小的小果子，黑白二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色彷彿流動，玄妙無比。

他將果子塞進了煙鎖的嘴巴里，捂住他的嘴巴，抬起下巴逼迫他吞咽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煙鎖吞下了那黑白果子，身體不一會兒就開始熱了起來，果子似乎進入了他的腹部位置，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那果子在他肚子里紮根生長起來！

這種恐怖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

「虞母果，可轉陰陽，可逆綱常。你吃了它，以後，就可以為本君孕育子嗣了。」

紫淵的話，一句一句，都讓煙鎖心神崩潰！

「孕……孕育子嗣？神君，你不能！我，我不是女子！豈能懷孕？」煙鎖的心神被重創，他抓住紫淵的胳膊，激動起來，想要掙扎反抗，卻又被紫淵殘忍按住。

面對粗暴的折磨，他一次次的求救叫喊，只會刺#激得紫淵心中的魔鬼，越發恐怖。

有紫淵的神力保護，煙鎖胸前的傷處，再沒破裂過。

只不過，煙鎖的心神，在這一夜，算是碎了。

……

紫淵已經離開，煙鎖躺在床上，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他睜著眼睛，眼神空洞，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這一夜，他又一次遍體鱗傷。

手臂、背部和腿根上都是紫淵留下的重重的咬痕，即便他是龍王之身，也難以消除。

紫淵很喜歡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彷彿在做記號炫耀，也彷彿只是為了單純地羞辱他。

這些都不重要。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紫淵竟然為了報復他，讓他吃下那隻存在於上古傳說中的虞母果……

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流了眼淚。

「我真的，會有紫淵的孩子嗎……」

他好害怕。

他總覺得，紫淵讓他懷上孩子以後，還會做更恐怖的事，來折磨他，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