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維護

「留楓，你怎麼看？鳳采那死丫頭死了，真的是神君做的嗎？」白秋仙偷偷傳音給留楓，臉色蒼白。

留楓嘴唇微動，按住了白秋仙的肩膀，傳音道：「神女，這種時候，您閉嘴吧。別自找麻煩。」

「……哼。」白秋仙臉一紅，低下頭，眼角餘光瞥向了肩膀上那隻手，心裡小鹿亂撞。

仙後愣住，轉而笑道：「神君，天界星官，您就算是殺了，也得說出個，之所以然不是？」

「仙後，此事本皇來問。」仙皇攔住仙後，怒目而視。

「……」仙後這才不敢繼續下去。

「神君，您但說無妨。」仙皇的語氣，溫和而不失威嚴。

所有人都在等著紫淵的回答。

「鳳采與婢女怡蓮合謀，殺害魔龍。本君為了天界安危，出手救下魔龍之時，法力過重，殺了鳳采。至於星君所言，命牌碎裂又恢復之事，本君一概不知。此事，婢女怡蓮，可作證。」

紫淵面不改色地說完之後，一個甩袖，婢女怡蓮便從中飛了出來，跪在地上，膽戰心驚地又說了一遍。

「神君所言，千真萬確。鳳采姑娘因為神君幾百年一直不曾親近過她，便心生妒恨，日漸瘋魔。歡情台里，月華仙子、採薇仙子還有玉德將軍的失蹤，都是被鳳采姑娘殺了，燒成了星土，撒在了星海中，死無葬身之地。那日，月湖龍王煙鎖住進了歡情台，鳳采姑娘就開始計劃著，要殺了煙鎖……」

「百花神女離開後，奴婢和鳳采姑娘日日都去糾纏煙鎖，直到有一日，神君外出赴宴，鳳采姑娘認定了一定要在那日，取煙鎖性命……奴婢和鳳采姑娘，互換了面容，奴婢在前迷惑了月湖龍王，鳳采姑娘趁機重傷了他！就要下殺手的時候，神君突然出現救下月湖龍王，一時失手，才會殺了鳳采姑娘……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請仙皇仙後明察！」

二十八路星君越聽越心驚，大星君更是直接出手搜魂。

怡蓮慘叫不已，記憶被一幕幕搜出，都與她所言，無一不合，最後倒在地上，七孔流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

大星君喃喃不已，彷彿魔怔。

「大膽星官，管教不嚴，那鳳采草菅人命，手染血腥！而你們，竟敢污衊紫薇宮！鳳采死有餘辜，你們更是其罪當誅！」仙皇震怒。

「仙皇饒命、仙皇饒命！」大星君等人連連跪倒在地。

白秋仙聽完這些，渾身一冷，道：「幸虧本神女身邊有你們，不然，我也早就被燒成星土了……留楓，你以後也要一直一直保護我。」她不由自主地拉住留楓的胳膊，尋求依靠。

「神女，大庭廣眾之下，勿要拉拉扯扯。」留楓面無表情地推開白秋仙。

「哼！」白秋仙臉上瞬間就沒了恐懼，反倒是惡狠狠地瞪著留楓，直到留楓不堪壓力，主動把白秋仙的手放到自己胳膊上，白秋仙這才收回了眼神，重新看這場大戲。

仙後面色很是難看。她本來是想借著鳳採的死，把煙鎖從紫薇宮弄出來，就算不能取煙鎖的性命，她也要好好折磨那魔龍，為她死去的女兒出口惡氣！

誰成想……又被紫淵給護著了。

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了。

紫淵神君，真的對那魔龍動心了！

該死的，該死的。

那她死去的女兒，又算什麼？

紫淵神君，你這樣，怎麼對得起靈善！

「天界之事，本君無暇參與，一切有仙皇定奪就好。本君累了，要回了。」

紫淵冷著臉，從壽宴上獨自離開。

仙皇最後念二十八路星君事出有因，並非誠心，只是罰了他們三百年俸祿，此事也就作罷了。

不過，鳳采害死月華仙子、採薇仙子、玉德將軍一事，仙皇命人重新調查後，確實屬實，當場便降下仙命，使得鳳采要做一千世畜生來還債！

殘害仙家，罪大惡極。

此事，也是給眾仙一個警醒。

白秋仙拉著留楓，等壽宴結束，才跟回紫薇宮。

「你都不知道！紫淵真的很維護你！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了下來！」白秋仙光著腳晃著，坐在桌子上，添油加醋地給煙鎖講著壽宴上發生的事。

「他真的這麼說？」煙鎖驚呆了，他雖然當日失去了後來的記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聽白秋仙所言，壽宴上紫淵的態度，確實太過維護他了。

這麼一想，他真的很感動。

他們卻不知道，婢女怡蓮的記憶，早就被紫淵改變了，就是為了預防今日！

他早知道二十八路星君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自然也早有準備。

「當然了！紫淵那臉上，就差著寫上，『煙鎖是我的人，你們誰也不能動他』這句話了！」白秋仙羨慕不已，她唉聲嘆氣起來，道：「我真是好羨慕你啊，紫淵肯這樣疼你。不像我，來這歡情台賴著也幾百年了，臭紫淵，一次都不與我親近！哼……不過我不是鳳采那魔障，為了一個紫淵，犯下諸多殺孽。」

這幾句話，煙鎖聽出了點兒內容。他不動聲色地道：「你說賴在這裡，是什麼啊？」

「就是我三百多年前對紫淵一見鍾情了，想要跟他成親，他不肯，於是我就賴在了歡情台。其實不止我，鳳采，死去的月華仙子他們，也都是不請自來。只不過，紫淵沒有差人趕我們離開，我們也就理所當然地住在這裡了。哎喲，我說漏了……」白秋仙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把這等糗事說了出來。

「算了。其實這種事，天界都知曉的。告訴你也無妨。」

煙鎖點了點頭，收斂著表情，心裡有些複雜。

知道了這些，他心裡很是高興，這一點，他騙不了自己。

對紫淵的情根深種，他早就清楚。

也許，現如今，他已經無可救藥了吧。

白秋仙走後，已經是入夜時分。

他還沒睡，就是在等。

等尊香殿的那位。

他想見紫淵。

「歡情台只你這裡燈火通明，怎麼……故意引我前來？」

男人的聲音，讓煙鎖瞬間緊張起來。

他回頭，卻被紫淵用手蒙住了眼睛。

失去光明，煙鎖更緊張了。

他只能開口說道：「今天壽宴……謝謝你。」

紫淵臉色一變，原本好好的心情，被破壞了。

他拿開手掌，道：「你真是會惹本君的嫌惡。」

「……」煙鎖不知道自己說壽宴的事，為什麼惹紫淵不開心。

他只能保持沉默。

燭火搖曳，惑著兩個人的心。

紫淵目中閃過邪祟，放縱心思，他扯過煙鎖，捏著他的腰，在他耳邊冷冷說道：「想必，你也是等不及了。本君滿足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