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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小虐文

      人,真的很傻,有時候會為了那一剎的心動,無論是付出什麼,都甘之如飴。   感情,是這個世上,最複雜的東西。   心中掛念著的人一笑,便是三千桃花灼灼開放。   心中掛念著的人一哭,便是一夜風雨簌簌不斷。   關河蕭索,卻一直盼著一場,燦然的相遇,典藏他最美的時光。   或許愛,就是那剎那的煙火瀰漫。   或許愛,就是在與他相見之時,所有語言,都變得蒼白。

    (二十)玄幻:白雲蒼狗

    小說: 短篇小虐文 作者:丹落 字數:3022 更新時間:2019-09-22 11:32:12

    他是九天之上唯一的一隻朱雀,他的父親,母親,姐姐,族人通通都在那一場仙魔大戰中化為灰燼,而他,則因貪玩,而偷偷跑下人間,想體驗一下人間的風花雪月,逃過一劫。

    那個十一月,他遇到了此生摯愛,可是,卻也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之人...

    那日夜中,他偷偷跑到人間,在一座山中迷了路。山中浮嵐密布,而天又彷彿在捉弄他般,下起了雨。他的紅衣,被這山雨打濕,添了一絲狼狽。

    他催動體內的神火,將衣服弄幹,摘下路邊的梧桐葉,將其變為一把油紙傘,紅衣碧傘,分外妖艷。

    他在梧桐林中漫無目的地走著,少傾,他看到了一抹燈火,宛如看到了希望般張開自己那火紅的翅膀向著那抹燈火飛去。

    他看到了一個竹屋,有一個白衣男子,正坐在竹屋旁的八角亭中就著忽明忽暗的燭火下棋。

    那男子微微轉頭,看到了停在空中的他,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手中的雲子掉落在了棋盤上。

    他意識到男子正在看他,下意識地收了翅膀,從空中墜落。

    「哎呦!」他摔倒在泥濘之中,一張絕美的臉上沾了些許的泥,紅衣也被污泥染的髒兮兮的,好生狼狽。

    那男子從震驚中逐漸緩了過來,快步跑到他身邊將其扶起,拉起他的手跑入竹屋內。

    到了竹屋那男子鬆開了他的手,走入房內拿了一方手帕出來,沾濕,細細地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泥污。

    他獃獃地看著那個溫柔的男子,覺得他宛若仙人一般,甚至比某些仙人還要溫柔,長得又十分俊俏,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吶。

    那男子滿懷期待地問他:「你是不是鳳凰?你能把你的翅膀再露出來給我看看嗎?」

    他高傲地有些不可一世:「鳳凰算什麼東西,你大爺我可是朱雀!四大神獸之一!鳳凰給我提鞋都不配!」說著,他為了滿足男人的好奇心,將自己的翅膀顯現出來,張開。

    男子聽到前半句話有些失落,可當聽到後半句話,而他又把翅膀給他看時,失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和激動。

    男子將手中的手帕放下,雙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翅膀,生怕弄疼了他。

    男子笑了,他痴痴地看著男子的笑,覺得男子的笑容比他的神火還要溫暖,眼中宛若有燦爛星辰,迷了他的眼。

    男子看到他身上還沾滿泥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忘了你身上還沾滿了泥污,你要不要去沐浴,我拿我的衣裳給你穿。」

    他不想告訴男子,其實只要他施展個法術,身上就會變得幹幹凈凈,因為很少有人會這般關心他。

    他應了一聲,男子便拉著他走到男子的房內,男子拿過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遞給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問他名字。

    「我叫葉言,你叫什麼?」

    「我叫朱翛。」

    葉言輕輕喚了一聲朱翛便走出房內去拿些柴火燒水。

    可是柴火都被雨水給淋濕了,葉言只得空手回到房中。

    他看見葉言手中什麼都沒拿,便疑惑地問:「怎麼了?」

    「柴...柴火,都濕了...」葉言結結巴巴地回答著。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在指尖召喚出一團火焰,將浴盆中的水加熱。待他覺得溫度可以了便停止了加熱。

    他背對著葉言將身上已經幹了的衣服脫掉,躺到了浴盆中。

    葉言看著他雪白的後背,膚若凝脂,捂著臉逃一般的離開了。到了門外,葉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試圖平靜自己的內心。

    待朱翛洗完澡後,穿著葉言的衣服出來,若說他穿紅衣的時候像一個勾人心魄的妖精,那麼他穿白衣的時候就像一位遺世獨立的貴公子。

    朱翛問葉言:「這片梧桐林是你種的?」

    葉言點點頭:「我相信這個世上定有鳳凰,聽說鳳凰非梧桐不息,非竹實不食,我便花了幾年種下了這一大片梧桐樹。」

    「結果引來了本大爺這隻朱雀,是不是很開心吶。」

    「九天之內只有你一隻朱雀嗎?」

    「不是,我還有很多族人。」

    「那你們平常吃什麼呢?」

    「本大爺我天天都要吃肉!」

    「那我以後天天給你煮肉吃。」

    「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個有錢人吧?」

    「誰說的!我可是當今皇帝的弟弟!我不喜歡朝野上的紛爭,於是就隱居在此,錢我還是有的,能讓你天天大魚大肉,我的手藝也還是不錯的。」

    兩人在一起悠閑的度過了幾個月,白日飲酒對棋,薄暮賞月,夜闌聽風。

    冬日的時候下了場大雪,兩人便坐在八角亭內用雪水煎茶,好生恣意快活。

    兩人暗暗生了情愫。

    葉言用梧桐木雕刻了一隻木簪送給朱翛。

    朱翛也學著雕了朱雀送他,可惜手藝不精,那隻朱雀丑兮兮的。

    葉言開心的將那隻木雕的朱雀掛在了腰間,揉了揉朱翛的頭:「我很喜歡!」

    兩人還在一起過了年,記得過年的那日很熱鬧,天上有一閃一閃的紅光,凡人都說這是祥瑞,預示著今年一定會風調雨順的。

    可是兩人的生活並不順利。

    有一天,水神來到了竹屋中,憤怒地抓住朱翛,沖著他大吼:「你到底在凡間幹什麼!跟我回天庭!」

    「我不回去!」他施法從水神的手中逃脫。

    「你可知道!你的族人全部都死了!」水神看他這般不懂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葉言心疼地用手覆蓋在他的臉上,柔聲地問他有沒有事。

    可他聽到水神的話,整個人都懵了,他一把抓住水神的衣領,紅著眼,問:「我的族人都死了?你肯定在騙我,對不對?快說,你在騙我!」

    「呵,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水神消失在了原地。

    他顫抖地轉過身對葉言說:「我回天庭一趟,你一定要等我!」

    葉言上前一步,拭去了他眼角的淚水,沖他笑了笑:「好,我等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說罷,他也消失在了原地。

    他回到天庭,從玉帝的口中得知自己一族全部在仙魔大戰中隕落,頹廢了好久,整天借酒消愁,殊不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就這樣過去了六十天。第六十一天的時候,朱翛醉了之後不小心撞了一下頭,頭上的木簪掉了下來,朱翛看著地上的簪子,眼神逐漸清醒,對,葉言,葉言還在凡間等我,我已經失去了親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凡間。

    而葉言,則一直在等他,看春花開了又落,紅葉吹走了夏月,又被冬雪掩埋,每天,葉言都會準備兩副碗筷,就等他回家。

    可,茶靡花開花落,或許是相思深入骨髓,葉言的華髮早早的被歲月染上了霜華,最後在一個下雪的日子,葉言笑著,離開了人世。手中拽著的,是朱翛送的那隻木頭朱雀。那年,葉言三十六歲,他等了他一輩子,卻終究未等到他。

    葉言去世的五十年後,他回到了人間,他以為才過了兩個月,開心地回到了梧桐林,可當他看到竹屋的那一刻,他的心,又一次碎了。

    竹屋被歲月摧殘地不成樣子,他一把推開門,走到房內,卻,只看到一具枯骨,那隻他親手刻的朱雀掉在地上,滿是灰塵。

    他抱著那具枯骨失聲痛哭:「阿言,對不起,對不起啊,我負了你,怪我未能早些清醒過來。我失去所有的親人,現在又失去了你,我的壽命如此漫長,往後無人再與我並肩看這世事繁華了…對,禁術,一定有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

    從此,再也未回天庭。

    他用法術,將竹屋修理了一遍,又將那具枯骨埋在了八角亭旁,立了一塊碑—— ——吾夫葉言。

    他到凡間四處收集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方法。

    而葉言喝了孟婆湯後一直在地獄徘徊,遲遲不肯入輪迴。

    孟婆問他,為什麼不入輪迴。

    他說

    我在等一個人,我不記得他是誰了,但我記得,他讓我等他回來。

    孟婆說:「不如你化為橋邊的一株彼岸花,等他來了,你們再同入輪迴。」

    葉言說,好。

    可是他是朱雀啊,他是神獸,壽命與天同等,怎可能,入輪迴呢?

    彼岸花,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

    ...

    那日,他眼中的星辰迷了他的眼。

    那日,他的紅衣驚艷了他的一生。

    那世,他守著他的墓碑,孤獨的渡過了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

    那世,他守著那個竹屋,孤寂的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寂寂長夜。

    一個紅衣似火,一個白衣如月。

    彼此相愛,卻輸給了白雲蒼狗。

    ...

    後來朱翛找到了一種方法,可以找到輪迴轉世之人。

    可是無論朱翛試了多少次,都無法找到葉言的轉世。

    難道阿言,一直在地獄並沒有入輪迴?

    他到地獄轉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葉言的身影。

    阿言

    你究竟

    在哪啊?

    說好了

    要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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