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渺小聲的開口：「你……你不要這樣……」

沈紹祺聽他小聲怯弱地開口，這回倒是沒有升起怒火，反而覺得這樣逗弄他樂不可支，笑了一聲：「我怎樣了？」

譚文渺瞪他，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顯然一點都不好。

沈紹祺才終於沒有湊得那麼近，但是還是保持著……把他壓在樹幹上的姿勢。

譚文渺還是保持細小的音量，反正沈紹祺湊得那麼近，連呼吸聲變重都能聽出來。「那、那個……晚餐吃完後，我想回家了……」

沈紹祺還以為他憋了半天不敢說的話是什麼，莫名其妙地看他：「吃完飯不回家幹什麼，晚上劇組又不開工。」

他又沒有那些愛好玩樂的明星泡夜店的樂趣，更不可能帶著譚文渺往那些地方去。

譚文渺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沒聽懂。「我的意思是，我想……回我自己租的房子。」

沈紹祺湊得太近，他幾乎在一瞬間，就看到沈紹祺輕鬆的表情瞬間變成緊繃，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露出足以讓小兒夜啼的表情來，說話的聲音也瞬間冷了下來：「不行！」

譚文渺一猜便是，沈紹祺就是這麼一個性格，霸道強硬，這幾年他名氣變大了，脾氣當然不可能變好。

但是譚文渺不想和他這麼曖昧地糾纏——就是曖昧，他完全不明白沈紹祺是抱著什麼心思和他重逢，一面不加掩飾對他的厭惡，一面又霸道強硬得好像……他們還維持著五年前親密的關係一樣。

一想到過去的事情，甜蜜的回憶已經變得很遙遠，更深刻地是那些痛苦難捱，而那時候，沈紹祺……

譚文渺捏住自己的手心，他避開沈紹祺的注視，讓自己儘可能地保持冷靜自持。「這兩天的事情，你幫了我，給你惹了麻煩，我也丟了工作，我很感謝你之前救了我，但是……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用那麼關照我，我們也……不應該維持太親密的距離。」

「分手？」沈紹祺冷笑一聲，扣住譚文渺的下巴，把他的頭掰過來，逼他與自己直視。他動作強硬用力，譚文渺疼得渾身一顫，卻避不開他的舉動。

沈紹祺眼裡又有怒火又有寒意，譚文渺給自己打氣，卻還是看到他這個眼神嚇得腿軟，靠著樹幹才沒倒下。

「你管那叫分手？你和別人分手都是那樣嗎？隨便給點遣散費，自作主張斷掉聯繫，隨意安排好別人的人生，就像施捨分手費一樣。你有和我說過哪怕一句分手嗎？」

譚文渺瞪大眼睛，他不是很能聽懂沈紹祺說的話，只能抓著他聽懂的那一點解釋：「當時我家裡出事，我、我爺爺生病了，才沒空聯繫你的……我不是故意……」

沈紹祺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少年，為什麼現在活得那麼拮據艱苦，就是因為譚家一朝覆滅，那時間，正和他們分開的時間一致……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動作因此一頓，鬆開譚文渺，站直起來解除了對他的禁錮。

但收斂了怒意，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譚文渺更加心虛。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故意和我失去聯繫的？」

譚文渺連忙點頭，看著沈紹祺的表情，彷彿他要是搖頭一下就會被揍一樣。

「那時候的事情，你也不是故意那麼做的？」

譚文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事情，但是還是拚命點頭。

沈紹祺笑眯眯地，又重新抓住了他的手腕，表情如常，卻顯得更加可怖了。

「那好，既然如此，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好好說過分手，所以……我們現在，依然保持著戀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