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顧軒這人真的不簡單啊。竟然能把你逼到這個地步。」林逸書翹著腿坐在真皮沙發上，雖說著替人憂慮的話，可卻無一絲焦慮口氣。

陸曦璟端坐在皮椅上，周身氣場冷冽如刀割。

林逸書站起身走到櫃子前拿了一瓶酒，熟練地打開瓶蓋，又順了兩隻玻璃杯，「來嘛六子，別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過來陪小爺喝酒。」說罷自顧自地坐回沙發，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細細品了一口，他滿足地輕嘆，不愧是世界名牌。

過了一會，陸曦璟突然站了起來，衝到沙發邊握住那瓶酒，仰頭灌下幾口後將瓶子狠狠摔在地上，深紅色的玻璃碎成千百萬片，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詭異的光芒。

林逸書楞了一下，嘴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過了一會，陸曦璟的辦公室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罵聲：

「啊！六子你個敗家玩意兒！好好的酒你摔了幹什麼！啊！這他母親的是蘇格蘭迪瓦啊啊啊！你有點數啊你知道老子為了這瓶酒動用了多少關係嗎你失了智啊我.操！啊！這瓶伏特加花了我多少錢你知道嗎！啊啊！你知······」

「操誰？」

林逸書話未說完，就被陸曦璟粗魯的打斷。林逸書呆愣地看著陸曦璟危險眯起的眼睛，閉上了嘴，委屈地打消了想要接著罵下去的慾望。

陸曦璟拿了衣服就要出門。

林逸書在後面憤憤地嚷了一句，「砸了我的酒然後就要去找相好的，這年頭真他母親的操蛋。」

剛準備起身，就聽見身後一道壓制著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你再說一遍？」

林逸書苦著臉看著凶神惡煞的陸曦璟，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了辦公室。

陸曦璟：「······」

陸曦璟站在辦公室外，關上門。

他想去找顧軒。

非常想。

還想再把他摁在桌上動彈不得，看他那副波瀾不驚的臉露出著急卻又無計可施的表情。

陸曦璟眼底暗了暗，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部手機打電話。

「耀軒的信息泄露了嗎。」　　

「老大放心，我們把這些信息賣給了地下組織，不久後耀軒的系統就會被黑客擊潰，到時候······嘿嘿，耀軒可就裡破產不遠了！」　　

「做幹凈。」

「是，老大！保證一點痕跡不留！」

陸曦璟掛斷電話，穿上外衣，向顧軒的辦公室走去。

敲門，卻無人理會。

人不在？

陸曦璟推門而入，室內一片黑暗。走廊的光照進房間，陸曦璟隱約看見室內布局。他輕輕將門關上，坐在沙發上，等顧軒回來。

就在陸曦璟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顧軒終於走進房間。剛要開燈，手就被抓住，整個人也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按在牆上。一具熟悉的身體壓上來，將顧軒困在狹小的空間。

「誰？！陸曦璟！」顧軒低吼了一聲，「放開！」

「不。」

顧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儘管他此刻有多不想和陸曦璟挨得這麼近。

「你鬥不過我，趁早放棄。」

「未必。」

「負隅頑抗······」

「比坐以待斃強。」

在來的路上，顧軒就知道耀軒的信息已經被泄露了。

「放開。」

陸曦璟盯著顧軒泛紅的眼眶看了片刻，幽幽道：「哭過。」

顧軒一愣，有些惱怒地掙扎了一下，但四肢全被陸曦璟緊緊摁在牆上，動彈不得。　　

掙扎無果，只得放棄。

「說。」陸曦璟的臉貼近了些：「不然辦了你。」

一言既出，顧軒驚呆在原地。

顧軒的眼睛睜得很大，死死地盯著陸曦璟有些痞氣的臉，腦內一片空白。

室內很安靜，他們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與呼吸聲。那時候，窗邊的大魚缸里有許多瑩黃的小光點在氤氳的水氣中上下浮動，在水中飄搖，將天空閃亮的星星拖入水中，水面變得波光粼粼，是這樣恬靜安寧。

半晌，才聽見顧軒喃喃了一句：「下流。」

「人生短暫，為歡幾何。我只做我想做的，至於你，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妥協。」陸曦璟低下頭，輕吻顧軒的脖頸，「無論你願不願意。」

「唔······」　　

脖子傳來的輕柔觸感讓顧軒不寒而慄，而漸漸加重的吻令他無措。

「說。」陸曦璟抬頭。

顧軒把頭撇向一邊，默不作聲。

「我要調查你的事輕而易舉，如果不希望我順便深入你更多的隱私，勸你乖乖回答我。」幾乎比顧軒高了一個頭的陸曦璟俯下身，把顧軒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平靜地說，「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原因。」

「你……」

顧軒終於轉過頭來，憤怒地瞪著蠻不講理的陸曦璟。從陸曦璟懾人的眼神中感覺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原因。」陸曦璟重複道，那聲音冰冷得讓人不敢忤逆。

顧軒感覺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寒慄，想起陸企強大的計算機群和不為人知的偵查能力，只得不情不願地回答：

「······這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