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玉堂疾呼一聲，腳下絲毫不停，QT30往腿袋裡一插，順勢從腰間拽出一根鋼索，甩手纏上樓頂的欄桿，緊隨二人猛跳下去。

「老五！……」蔣平等人剛剛狂奔至樓頂，正好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個個張惶失措，卻都無能為力。

冷風在耳旁呼嘯，三百多米的大廈墜落到地面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一瞬過後，無論是誰都將化作一灘血水。

眼前流光晃動，展昭暈頭轉向，可還沒等絕望襲上心頭，忽然就感覺急墜的身體驟然一緩，有人竟然扯住了他的腳腕。

「白玉堂？！」展昭茫然回首，半空中白玉堂就像赫然降落到人間的天神，鋼牙緊咬，滿面漲紅，正俯身用力將他拉住。

「該死！」柳雲身形一頓差點讓展昭脫離，低吼了一聲，猛地拽住展昭一隻手臂，隨即背後的黑衣突然極速膨脹，瞬間炸裂開來，居然爆出一雙如翅膀一樣的黑翼。

黑翼呼呼扇動，既能助他迅速逃離，也不妨礙他揮舞四肢，可他卻一手死拽著展昭一手猛然甩起，準備故技重施。

「不要！」一手一腳被束，展昭來不及奮力掙扎，就著二人的拉力，凌空上劈直踢向柳雲的手腕。

柳雲一時不防，彈珠瞬間脫手，在夜空中劃了個小小的圓弧就要墜向樓下。

樓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流，這要是落下那將是毀滅性的災難，千鈞一髮之際，展昭翻身一轉竟將腿從白玉堂的手中掙脫，借著柳雲的拉拽，墜身一把將彈珠抄住。

「貓兒！」白玉堂大驚失色，回手再按腰間按鈕，順勢摸向腿袋。

「展昭！」柳雲怒火衝天，右手也再次揮起，掌中怪刃立現，卻是向白玉堂猛擲過去。

可他這次卻慢了一息，「噗！」的一聲悶響，一顆流光直射入他的眉心。

而他那把脫手的怪刃，卻被白玉堂凌空一個翻身用雙腳夾住了刀柄。

其實這一切的發生僅僅在瞬息之間，柳雲被白玉堂一槍斃命，黑翼立刻煙消雲散，展昭眼看就要被他帶著急墜而下，卻被再次俯衝而下的白玉堂緊緊抱住。

與此同時，一架飛艇迅速飛來，停在了二人身旁，打開頂上的艙門將兩人接入艇中，在半空轉了一圈，眨眼間飛的無影無蹤。

而在這紛亂的夜幕里，只有五福大廈一側的台階旁陡然傳來的一聲悶響，引起了地上人的一陣驚慌。

少時，驚呼聲、車鳴聲、警笛聲開始不絕於耳，越來越多的人群圍攏過來，卻只看見地面上一件碎裂的黑衣和一灘烏漆墨黑的血水，根本就分辨不出墜落的到底是人還是物。

「貓兒，展昭，你沒事吧？！」飛艇中，剛剛解除一身裝備的白玉堂，稍微平息了一下激蕩的氣血，轉頭看向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展昭。

展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半晌之後忽然嘆了口氣，喃喃道:「其實……你不該殺他。」

「誰？」白玉堂一驚， 一臉懵懂，「我不該殺誰？！」

「柳雲！」展昭突然抬起低垂的頭，看著他道，「剛才，你殺的那個人是柳雲。」

「什麼？！」白玉堂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他一把將展昭拽起，「你說，你說剛剛那個黑衣人是柳雲？！」

「是！」展昭重重地點頭，眼神堅定。

白玉堂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這不可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昭搖頭，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又如何回答白玉堂。

白玉堂卻像忽然警醒，雙拳緊握，重重地捶了一下椅背，咬牙恨道:「如果真的是他，那更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