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些人怎麼回事？」田亦凡緊閉的電梯門，對方才的景象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雖說是走現場的人，但好歹是在警局呆過的人，那些人明明與緝毒組打交道的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托德雙手插兜，說道：「田警官見多識廣，大致也猜出了個大概吧。」

聽著這話，田亦凡驀地沉了聲。敢情A伯爵這富麗堂皇的別墅地下關著一群六親不認的癮君子？這真是仗著有權有錢，私開戒毒所啊。剛想說著犯法，可想了想，到現在這A也沒做什麼合法的事。

「你也知道幹這行，染上髒東西的機率大些。若伯爵不管著這些人，恐怕……」電梯又緩緩停在一層，托德率先出了電梯門，示意田亦凡出來，又拿出鑰匙鄭重鎖上那扇平淡無奇的門，隨後又說，「行里有行里的規矩，盡量不會打擾行外人的生活。這些部下都有自己的家人，放出去只會成為社會的蛀蟲，死路一條罷了。」

「聽你意思，伯爵還有大發善心的時候？」田亦凡冷哼出聲，再怎麼洗白，A的人設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豈是說改就改。

托德也不理田亦凡的嘲諷，榆木疙瘩不開竅，自己也沒轍，只是好心提醒道：「你怎麼想就怎麼想，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很多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怎麼就認定伯爵一定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呢？」

「就憑他殺了顧翰！」哪壺不開提哪壺，故友慘死這道坎兒田亦凡事邁不過去了，除非那人以命償命。

托德看著面前目眥欲裂的人，開口：「沉著冷靜還真是和你不沾邊兒呢，就你這智商怕是剛入行就被宰了吧。伯爵雖然暴戾，但從不無緣無故殺人……」話未盡，托德卻早已走遠。

「切，掩耳盜鈴。」田亦凡邁開步子，快速離開那扇陰森的門。A就是A，不過是徹頭徹尾的惡人罷了。

幾層之隔又是另一番光景。

「哎，你說你來中國一次，也不主動來找找我？我一孤寡老人，一天天怪無趣的。」周震揉了揉髮絲，語氣中夾帶著點半真半假的責備。

A盯著面前的男人，即便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避風港般安穩的背影。

「周哥近幾年不太理圈裡的事，也不好打擾，隔牆有耳，省去麻煩不是更好？」

「葉家那邊也不怎麼安生啊。」周震拿出煙來，眉眼中透露出一絲抱歉，「老毛病了，戒不掉，你不介意吧？」

這話落在伯爵耳中，無疑是天方夜譚，周大哥老煙鬼的稱號早已名揚海外，自己也非等閑之輩。A笑說：「怎麼會呢？當自己家就行，這麼多年不見，果然和周哥生分了不少。」

「A啊，這強龍難壓地頭蛇。」周震邊點煙，模模糊糊說出去不搭邊兒的話，餘光早已瞄向對面。

也是，畢竟單靠田亦凡這毛頭小子一人也成不了氣候，不知道是當了誰的炮灰。

「周哥多慮，道理是死的，可也得看這龍到底有多強不是？」A伯爵難得面無表情說著些聽似打趣的話，換來半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