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從遞了辭呈就沒好啥好事兒發生。」田亦凡越想越氣，漫無目的地在別墅里瞎轉悠。

托德看著田亦凡若無頭蒼蠅一般亂轉，也就跟在身後，這小子現在就像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在哪處來上一爆。為何為顧翰那小子隻身犯險，他是想不明白，別說什麼兄弟情，這年頭……值得付出真情感的人，能有幾個啊？

「你們伯爵是不是腦子有病？我幹嘛非要這樣？」走著走著田亦凡還是忍不住跳著腳吐槽，要不是身後跟著只活物，這話也就埋在了心裡，可這些天憋屈到只能和敵人瞎侃侃。

「我說姓田的，你也該認清現實了吧？這麼多天了，怎麼還這一句話，聽都聽煩了。雖說也不知道伯爵看上你哪點所謂的優良品質，不過沒被殺已經夠你慶幸的了。」托德挖了挖耳朵，全當方才聽了廢話。

「得得得，我也知道能在A這兒活下來是個奇蹟了……」可這活著和沒活著也沒啥兩樣兒啊……田亦凡默默翻了白眼，扯開了話題，「誒，你們這負二層是幹啥用的？」

托德沉了聲，無奈嘆了口氣，道：「我看你在這兒是正事沒幹，光顧著好奇了。」

「聽你這語氣，像是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啊。」田亦凡側過頭注視著對方，試圖從對方臉上讀出更多的信息來。

托德噗嗤笑出聲來，「在田警官眼裡，我們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存在吧？倒也無所謂，伯爵既然把你留下了，帶你去看看問題不大。」

見對方竟如此輕易答應了自己的試探，田亦凡的好奇早已減了大半。定是些無關痛癢的事，這下反覺無趣了。幾天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看來這行也不是一般人呆的下去的。

「想什麼呢？說了帶你去，這下可沒興緻了。」托德望著身邊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分明不是在想樓下到底藏著什麼牛鬼蛇神。

田亦凡搖了搖頭，說：「沒事兒，誒，不走樓梯？」不覺間已隨著托德的腳步走到走廊的盡頭，即使沒下樓，卻莫名覺得陰氣沉沉。

「你以為這樓下是誰都能進的嗎？」托德說著從腰間取出一串鑰匙，找出把半指大小的鑰匙，上面已隱隱透出些鐵鏽。面前的門緩緩打開，背後卻別有洞天。

「我靠！還有電梯？！」田亦凡無語看著面前多出的金屬光澤，想著這伯爵為何不修個整棟樓的電梯。

「這電梯，既是通往負二層的唯一通道，也是……」

「逃生的唯一通道吧。」田亦凡雙手抱臂，側倚著電梯。

「呦，入行還挺快？」托德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葉家的別墅機關可不比伯爵少，想這姓田的小子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想到之前那個沙雕，田亦凡扶額，這是橫豎都過不安生了唄。

電子屏終於顯示到了負二層，彷彿過了很久。電梯門緩緩打開，目力所及皆是黑暗。等等……

「托德小少爺？！是托德小少爺來了！！！」

「小少爺，給點兒藥吧！就一點！」

「求求您了，給您磕頭了！」

「小少爺，小少爺！」

「……」

「……」

托德也不理會一時間此起彼伏的聲音，或是苦苦哀求，或是咒罵，或是大喊。自顧自按了開關，瞬時陰暗的二樓燈火通明。

「這是……」田亦凡看著面前大道兩側個個面容枯槁的人，有些早已憔悴到沒了人形，倒真像是地獄裡被嚴刑拷打、受盡煎熬的人。

「你可千萬別混成他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啊……」托德環顧四周，留下語重心長的話，還不忘在田亦凡肩上拍幾下，便向前走去。

「發什麼愣，跟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