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許卓婭離開的消息，還是從周時雨的口中。

下了自習，柳笑和張琳一起回家，周時雨和東子兩人在校門口等著她們。

「昨天聽我嫂子說你生病了，所以我就是來看看你。」周時雨站在柳笑的面前，一雙丹鳳眼依舊是那麼好看。

柳笑的腿經過一個星期的調養基本已經痊癒，這還多虧了程林天天幫她復健按摩。

面對程林，她在害怕的同時又覺得福祉，很矛盾。

周時雨此時的到來實在意外，柳笑想著會不會是許卓婭的意思。

柳笑只是笑著回答說自己已經好了，倒是身旁的張琳沒有顧慮。

「你哥和亞亞準備什麼時候走？」

兩人同時看到，周時雨和東子的眼神忽閃，甚至還帶著疑惑。

「他們昨天走的，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吧。」東子回答說。

柳笑和張琳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和瞭然。

周時雨也是人精，從兩人的反應中便看出了不少問題，接過東子的話說道：「可能是走得著急忘了告訴你們，她安頓好後肯定會和你們聯繫的。再說了，我哥跟著一路呢放心吧。」

柳笑和張琳還能說什麼呢，一切的一切她們都已經清楚。

末了，東子提議去對面的奶茶店坐坐，柳笑沒拒絕，張琳倒是帶著三人坐到了巷口碟片出租屋對面的奶茶店。

柳笑坐在靠窗的位置，眼光正好能看到那家書店。玻璃牆裡面，有個少年站在相同的位置，但那並不是程林。

張琳和東子兩個人性格最為活躍，談南論北讓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和諧。

周時雨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柳笑的臉上，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柳笑的電話響了。

柳笑一看，是程林！

這一個星期里，程林每天都會抽空幫她復健按摩，有時是中午，有時是晚上。

今天中午程林已經來過，柳笑疑惑程林的這通電話。

程林在電話里問：「這麼晚了還沒回家嗎？」

程林的問題，讓柳笑以為程林是去了她家發現沒人在，只說她和張琳在外面有點事兒，很快就回去了，完全沒看到側面街口陰暗處的人影。

心裡癢癢的，她不想讓程林知道自己大晚上的正和其他人在一起，何況對方還是追過自己的男生。

程林頓了頓，說了句早點回家便掛了電話。

程林的電話讓柳笑失了興緻，心中有些彆扭不堪。

對面碟片出租屋的CD音樂與隔壁安靜的書店形成對比，明明反差卻又和諧。

柳笑來到這所學校念書的時候這兩家店已經開在這裡了。

碟片出租屋的老闆娘是個打扮時髦愛好音樂的酷帥女郎，書店的老闆則個經常坐在隔壁聽音樂的青年男人。有時候柳笑總覺的這老闆和老闆娘之間有些姦情。

也不知道是這碟片出租屋先開，還是書店先開。

「怎麼了，父母催你回家？」周時雨問道。

柳笑看了看張琳，回了句「是啊」。

周時雨對此毫不懷疑：「好吧，是該回去了，那我們下次再約呢。」

只有張琳清楚，柳笑的話只是散夥的借口，因為柳笑根本就是一個人生活。

但她並沒有拆穿。

回家的路上，張琳一語道破：「剛剛是程林的電話吧。」

柳笑沒有否認，張琳很聰明，謊言根本就沒用。

「說實話，我真搞不懂你們倆的關係。他對你的好根本就不想朋友，而你就更不用說了。」張琳說。

對於張琳的疑問，柳笑眼神堅定地告訴她：「我和程林只是朋友，也只會是朋友。」

張琳還想說什麼，最終收了回去，在小區樓下的時候兩人揮手而別。

小區的路燈已經修理好，柳笑看著自己被拉長的影子，突然覺得很可笑。

她覺得自己有時候就像小丑，是個別人眼中的笑話。

接下來的幾天，程林沒再來柳笑家裡，他們倆每天的見面，也只是在舞蹈課上。

雖然柳笑的舞蹈課落下了幾天，但所有動作均已熟練，只要排練上一天，自然是沒問題的。

程林的沉默相較於之前的活躍有很大的反差，柳笑不清楚緣由，但始終沒勇氣問出來。

三天之後的舞蹈節目正式拉開帷幕，是在縣城裡的人民大會堂作秀，觀看嘉賓的分量都不會很低，這讓所有演員都熱血沸騰、精神飽滿。

柳笑身上紅衣似火，精心修飾的妝容凸出了她所有優點，踩著五厘米的舞蹈鞋氣質盡顯。

程林站在柳笑身後，叫了聲柳笑。

柳笑回頭，聽程林說什麼。兩人之間有些疏離的態度經過幾天的時間終於破了冰。

「沒什麼，好好作秀。」程林笑著露出了他久違的小虎牙。

心裡幾天的陰霾彷彿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柳笑笑著回答說好。

作秀非常順利，柳笑這邊的十人組現代舞摘得今晚的頭籌，不僅為他們學校贏得了榮譽，也是他們人生的一筆精彩。

春天的溫度有些涼，柳笑剛想回後台換下服裝，程林已經將他的外套披了上來。

柳笑稍顯驚訝：「謝謝！」

「柳笑，一起去吃晚飯吧。」程林說。

柳笑抬眼望去，程林依舊是那個程林，彷彿之前的淡然全是柳笑的幻覺。

想到之前自己還說要請程林吃飯的事，柳笑點頭說：「好，只是身上的衣服。」

程林的笑容在明亮的白熾燈下十分耀眼：「沒事兒，我的外套借給你。」

聽了程林的話，柳笑默認接受，和程林一起出了大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