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冷淡了？你想拒絕就拒絕想接受就接受，你把我當什麼了啊柳笑？」

程林的語氣尾音拖長，像在撒嬌，明顯是在說著酒話。

可酒後吐真言，程林的話讓柳笑的心裡翻起巨大的波瀾。

喜歡這種事不是沒有懷疑過，但程林的忽冷忽熱讓自己很快磨滅了事情的影子。

如今如何解釋？

程林說的酒話讓柳笑無法面對，更不知道明天程林清醒之後還會不會記得今天晚上的事。

如果不記得，柳笑還能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可如果記得呢？因為記得，索性逼得柳笑說出回應的話又該怎麼辦？

「唔……可我就是沒辦法不去關注你啊，我都控制不住我的心，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啊，為什麼……」

柳笑聽著這些讓人開心又恐懼的話，撿了鑰匙看向程林。對方眼裡滿是迷霧，像身在迷宮中心的人找不到出口。沒有了往日里溫暖的笑臉，柳笑覺得心疼。

樓梯口一陣冷風襲來，柳笑瞬間清醒。

自己這是在想什麼？難道要讓自己深陷其中嗎？

自己的行為在程林眼中就是曖昧，自己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又有什麼資格讓別人從自己身上體會到這種情緒呢？

似下定了某種決心，柳笑上前開門，咬著牙將程林拖進了客房。

清洗什麼的就算了吧，我們並沒有任何關係。

今天收留你，因為你曾經幫過我，就當是我還了你的情。

程林，從明天開始，我們兩清吧！

關了燈，柳笑整個人陷入黑暗，看不出表情，但夜色中眼角隱約的晶瑩說明今晚是個不眠夜。

晚上沒睡好，導致柳笑早上很晚才起床。

腦子裡第一件事便是昨天的程林，柳笑看了看鎖住的房門，也不知程林醒沒醒、走沒走。

柳笑穿衣起床，令她意外的是，程林彷彿起來很久，正坐沙發上玩著手機。

看到柳笑，程林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放，起身朝柳笑笑得一臉燦爛：「醒啦，我做了早飯要不要吃點？」

程林走到餐桌旁，柳笑自然看到餐桌上還算豐盛的早餐——米粥、煎蛋、小菜、包子等等。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柳笑很久沒見過這種早上起床有人準備早餐的生活了，自從父母離開後。

心裡感動的弦被一下一下的觸碰，讓柳笑的心軟了下來。

可一想到昨天晚上，柳笑剛軟下去的心不得不堅定。

「謝謝啊，不過看你樣子是沒事兒了，還是早些回去吧。」柳笑沒在餐桌旁坐下，而是身體轉了個彎兒進了衛生間洗漱。

看著柳笑的背影和桌上的早餐，程林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昨天晚上的事情大部分他是記得的，除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事情讓他不確定，他覺得自己應該沒做出讓柳笑反感的事情來。

可柳笑的行為明顯是昨晚有發生產生芥蒂的事。

柳笑在刷牙的時候，聽到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心想肯定是程林走了。

走了也好，他們以後能做朋友就是朋友，如果做不了也沒關係，就讓對方成為自己青春里一段美好的記憶好了。

廚房被收拾得很幹凈，餐桌上除了早餐，多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記得吃早飯，我先走了。

簡單的言語，沒有表達過多的情緒，這讓柳笑的心裡如貓抓一樣難受。

生活總是會給你數不盡的深水炸彈，柳笑算是深有體會。

許卓婭和男朋友去了廣州，陶然結婚生子，張琳也在下午找到柳笑，說她已經告別單身，晚上要請柳笑去嗨皮。

很多時候柳笑都不會喜歡那種人多聲音嘈雜的環境，上次酒吧親眼看到的事歷歷在目，那對她早已平靜下來的心再次升起波瀾。

春天明明已經快完全過去，為什麼身邊的朋友一個個迎來遲到的春天呢？

張琳給柳笑打了個啞謎，一開始並沒有說男朋友是誰，等柳笑見到心裡也就明了了。

東子！

不論是在許卓婭生日那天，還是在奶茶店那天，張琳和東子兩人默契十足，彼此看對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頭。

對此，柳笑也並不覺得稀奇。

張琳是微胖類型的，圓圓的杏眼有些可愛。東子的外在不錯，就是毀在了髮型上。

兩個人性格合得來，而且都仗義，有著共同語言，柳笑覺得他倆還是挺般配的。

只是，自己又免不了要見到周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