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逼你做決定，而是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累，擔心你的人也會累。」

最終，兩人間的談話不了了之，程林依舊像之前一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而柳笑的心中在不斷吶喊，控訴著自己多麼不堪，天使與惡魔在心裡交戰，一直得不到答案。

回到學校，又是投身於緊張的學習氛圍當中，張琳最近顯得很迷茫，走路都沒有以前那麼活潑，一向被動的柳笑竟然開口關心張琳，問張琳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張琳那一雙杏眼泛著猶豫，咬咬牙還是將她困惑的事告訴了柳笑。

「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我不想念書，東子說讓我和他一起出去工作。」

張琳的話讓柳笑瞬間想到了許卓婭，這種前車之鑒為什麼還要坐上去？

「你十七歲，去到外面能幹什麼？現在有舒適的生活方式讓你選擇，為什麼要放棄呢？」柳笑一直都是個理智的人，曾經很多時候她也是用這些話自我安慰，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你知道，我對上學本來就很煩，鼻子以後我就成年了，去外面工作也能養活自己。」張琳的話並不怎麼自信，顯然她還沒有說服自己。

柳笑覺得，張琳現在只是在疑惑，迷茫中找不到方向而已，只要及時一定能拉回來。

「張琳，難道你也想像亞亞那樣嗎？即使你說你會放聰明，不會被人騙，可外面的世界什麼樣一切都是未知，說句不好聽的你和東子也未必能走過一生一世，你真的願意這麼快去定義你的人生嗎？」

像一個理智的機器，柳笑總是能給別人講一大堆的大道理，聽上去好像是那麼回事，但世事無常誰又知道了，況且她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話不好聽，但希望是有用的。

張琳掐著手指低頭思考，似乎在想柳笑的話是否可行。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她不能否認。在和東子經歷過上一次的出軌後，她面對感情早已經更成熟，所以也不能說柳笑說的不對。

「你以前說羨慕我那麼努力，很多事情都做的好，可你知道嗎，生活是自己，我想要什麼樣的人生就得付出什麼樣的努力去爭取。你也是一樣，難道這麼不管不顧的放棄現在的一切，去追尋未知嗎？我羨慕你的勇敢，但再勇敢也需要一顆理智的心。」

柳笑說的太多，一碗碗的心靈雞湯往下灌，照平時張琳肯定不當一回事。

但張琳現在正是困難的時候，她自己也需要有個人願意為她照亮，柳笑的這盞燈不是很亮，但朦朧中已經能看清方向。

「我知道，我會好好想想。」張琳嘴角是感激的笑，那些之前的迷霧已經散開，她彷彿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能幫到張琳，柳笑是開心的，畢竟比起許卓婭當時的果斷和不辭而別，張琳更能和她交心，同時也算是彌補了沒能勸住許卓婭的遺憾。

「周末我看到你和程林也在篝火晚會的活動上，怎麼，你們倆正式交往了？」

張琳就是這樣的性子，當一切困難過去，難以選擇只是暫時，度過這個坎兒她又是以前那個開朗樂觀的張琳。

這不，八卦起來還是那樣神秘兮兮。

「沒有。」不知道張琳怎麼知道的，心裡有些疑惑，但又有些心虛，不知道張琳看到他們倆同住一個帳篷，還在第二天早上說出那些煽情的話。

「偶買噶，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玩曖昧？我看著都難受。」張琳直搖頭，但對柳笑的想法實在摸不透。

單憑個人感覺，程林和柳笑肯定是互相喜歡，只是個中緣由真是傷腦筋。

「你說我不理智，但我覺得你也不理智，你別跟我否認不喜歡他，我絕不會相信。但既然喜歡，為什麼你不答應他呢？還有程林也是，如果我是他，耐心肯定也會有用光的時候。」

柳笑聽著張琳的話，突然想起那天程林說的，會不會因為累了而放棄，然後喜歡上其他人。

這個答案很可怕，讓柳笑一度變得恐慌，但表面仍然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淡定模樣。

相信程林也是恨透了她的這個態度。

「班導找我談過話了，我也覺得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成為程林的負擔，打擾到他這段時間的學習。」許久，柳笑才說出這種類似於借口的話來。

也許張琳會相信她說的，但她自己心裡清楚，其實就是膽怯。

「學校是禁止早戀，但是是在正常交往的前提下，你和程林怎麼會和我們這些一樣？再說了，你怎麼就認為自己會成為程林的負擔，

而不是他前進的動力？」

「時間都用來談戀愛了，還怎麼學習？」柳笑反駁。

「可以一起學習啊！你們倆都是學舞蹈的，可以上同一所學院，學同一個專業，你們的未來多美好？」

在張琳心中，她一直都是羨慕柳笑的，雖然柳笑家庭特殊，但正因為這種特殊，讓柳笑成為了一個更優秀的人，沒有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現在的柳笑雖然不是萬眾矚目，但依然渾身散發著光芒。

若是能夠拋棄光芒之下的陰影，那會更加完美。

但在柳笑心中不這麼認為，因為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所以不敢真正走到程林身邊，害怕自己降低了程林的層次。

不過經過了這些時間的思考和張琳的話，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問題，應該再次確認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之後的日子裡，程林在學習之餘空閑的時間總會給柳笑帶來一些吃的，據說是程林家人給他寄過來的，那些不屬於這座小城裡的新鮮吃食很吸引人，但味道其實並沒有多好，還不如路邊一碗涼皮來的實在。

程林對比似乎很熱情，總是看著柳笑吃，然後自己在一邊笑的開心。

終於，在寒假來臨的前一個星期，凌天舞團正式宣布解散了，七個人坐在路邊的大排檔，哈著熱氣吃著火鍋，開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