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看了看盒子里已經凍成冰棍的小魚幹，又看了看窗戶，那黑貓已經許久沒有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冬眠了。

短短不足一個月，將離整個人，變化卻是頗大。

原先不過是一個有些瘦弱的少年，如今卻越發高大英俊了。

沈辭歪歪斜斜的靠站在門口，看著將離在雪地里上上下下。

穿著那身雪白的貂絨，整個人都快與這雪融為一體了。

「師尊。」將離練完一遍，收了劍，像沈辭走來。

「很不錯。」沈辭中肯的評價著，或許將離以後得修為境界，遠在他之上。

「外間風雪大，師尊還是回屋子裡去吧。」將離說罷，便將沈辭推回了屋子。

沈辭一個不察，踉蹌了幾步，卻還是穩穩噹噹的沒有摔倒。

「師尊恕罪！」將離猛然低下頭，語氣是十分的厭惡。

「將離，你是很討厭我？為什麼呢？」

沈辭隔著將離只有幾步的距離，卻總是恍惚中覺得隔了天與地的距離。

將離討厭自己其實沒有什麼，可是若是因為討厭自己，而討厭雲燎峰，那就很嚴重了。

「師尊多慮了。」將離雖然這樣說，卻未曾抬起頭來。

「你回去吧。」沈辭沒再說什麼，聲音也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將離卻是知道，沈辭生氣了。

「是。」可最終，將離也不過是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沈辭看著將離的背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所以，將離討厭自己的原因是什麼呢？

沈辭看了看外間的風雪，關了門。

此後幾日，從未看過將離練功，兩人亦未說過一句話。

「嘖嘖嘖，你看你，多麼可憐。」將離在屋裡打坐的時候，那個許久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又重新浮現在他的耳邊了。

「我不可憐，你閉嘴。」將離只是很冷漠的回絕了。

「你瞧，師尊他，不待見你了，以後也不待見你了。」那聲音十分的得意，越說越激動，

「師尊討厭你，師尊不喜歡你，遲早有一天，師尊會拋棄你。」

「不會，不會的！他不會！」將離猛然睜開眼，雙瞳已經是一片血紅。

師尊，師尊不會拋棄將離的，一定不會。

將離著魔了一般，推開了沈辭的屋子。

屋裡里，空無一人。

「這溫泉倒是極好。」沈辭褪去了一身衣物，緩緩的踏進池子，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溫泉的熱意。

「誰。」沈辭睜開眼，有些困惑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一片草叢。

「將離？」

沈辭站起身來，隨意套了件外襯，遮住了不能描述的地方，一步一步朝著將離走過去。

頭髮被泉水蒸騰得有些濕了，少許微微貼在了額頭。

「你這是？」沈辭見將離沒有說話，伸出手去，搭上了他的手腕兒，探了探將離脈搏。

將離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沈辭，瞳孔越發血紅了，還不待他有什麼作為，沈辭抬起手，對著他的脖子略微一使勁，將離就暈倒了過去。

竟然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