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聞門外傳來陣陣打鬥的聲音。小姑娘躲在床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害怕泄露了聲音，自己就會回到地獄。

不出五分鐘，門外的打鬥聲停了。寂靜，讓人不安。

「叫爺爺！」

「是是是！爺爺！爺爺！我再也不敢了！」

黑漢提著褲子麻溜溜地跑回山溝里，五味子幾計重拳下去，著實有些費力，主要是閃到了腰，腰桿子那塊兒不自在。五味子撇在一顆常青樹下，看著那黑漢屁滾尿流的樣子，噗呲一下沒忍住笑出來。看看他們還敢不敢來打擾自己的平凡生活。

黑漢和鄉民們走了，五味子拍拍手心的灰，蹋腳進門去。

「小姑娘，出來吧。」

沒有太多的話，但是都屬於五味子的語調讓小姑娘從床底出了來。

五味子照著記憶里的思路找。他記得獃子每次弄傷他的時候都會在小盒子裡面找到藥。藥水味重，五味子沒一會兒就找到了。

小姑娘不敢坐下，但是眼中的感激之情已經濃成一片湧泉。不需要太多的話，靜靜地，安全就好了。

五味子招手讓小姑娘過來坐，小姑娘挪步過去。剛剛跑地太用力，忘記了原來自己大腿還受著傷，還沒等到五味子的地方，小姑娘便一個跟頭，差點把頭磕破。

五味子把藥水抹在昨天曾石錘死死抓住的手臂上，他給了示範。接下來那些不該看的還是得小姑娘一個人承擔。

五味子背過身去，跨步出門。「藥全放在桌上，不夠叫我。」

關上房門，五味子想起了曾石錘。他是不是很幸運遇到了曾石錘。如果換作其他的鄉民，知道自己的男人，會不會打死……難說。五味子看了看暗淡的小窩，裡面傳出細微又沙啞的聲音——謝謝……

徬晚的時候，曾石錘帶著大豐收回來了。今天的他無比稀奇。往常回來的時候，家裡面沒有一點煙火。可是今天不一樣。曾石錘走在半山腰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陣米飯的香氣。難受是老婆做的？曾石錘想到五味子如此賢妻，腳程一下子加快不少。得早點回去，嘗嘗老婆給自己做的第一份飯！

五味子是煮了飯沒錯，但是家裡面除了五味子在等他，還有一位客人。

曾石錘看見外人，頓時有些生氣。

「她是——是誰？」

五味子把湯碗送給小姑娘，自己拐著曾石錘到了柴房。

五味子二話沒說自己吻上了曾石錘的唇。勞作了一天的嘴唇是幹渴的。在五味子邀請後，曾石錘想都沒有想，習慣性地抱起五味子，回吻了過去。

曾石錘的氣消了。但是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人，曾石錘要知道為什麼。

「和我一樣。被買回去的。不願意，跑出來的。」

曾石錘聽這話，心裡面一隔應。他緊緊抓住五味子的手。五味子明白：「放心，味子爺我老喜歡你了。逃不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曾石錘才願意放手。

曾石錘說：「為什麼不願意？」

五味子指了指外面喝湯的小姑娘，夕陽下，曾石錘把小姑娘身上的傷看清。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我的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