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也是別人的老婆。我今天晚上就送她回去。」

曾石錘的大嗓門毫不掩飾。話傳到小姑娘耳朵裡面，一陣嗡嗡，小姑娘連忙放下碗筷，哀求五味子和曾石錘——留她一條活路。

小姑娘撕心裂肺的聲音叫曾石錘猶豫。五味子揉揉眉頭。

「讓這姑娘在咱們這裡住幾天。躲一躲。」

「可是！」

「沒有可是！要是你敢說出去，我割了你的舌頭！」五味子一記眼刀殺過去，曾石錘不願意也得留了。

曾石錘說有個不速之客待著也無所謂，只要不打擾他和五味子的夫妻日常就可以了。

可怎想五味子下一句話居然是讓他睡柴房。

「讓小姑娘睡我們那房。我們去柴房。」

「什麼？不！不行！柴房哪是老婆睡的！」

五味子攤開手心，「那我和姑娘一間房？」

「那更不行！」

折騰來折騰去，曾石錘就是一萬個不配合。在曾石錘和五味子的爭吵中，小姑娘輕輕說：「可以讓我睡柴房嗎？你們能留下我真的特別感謝！求求你們了，就讓我在柴房躲一躲吧！我不想被他們再抓回去了！太可怕了！」

五味子當下抓住曾石錘的手腕，把曾石錘往柴房的方向拉。他一邊走，一邊手指小窩，「你躺那邊好好養傷吧。小丫頭片子。」

話語剛落下，五味子便哐當一聲關緊了柴房的大門。

曾石錘不懂。今天的老婆好奇怪，不是應該什麼都用最好的？為什麼能縮在這破柴房裡面？

曾石錘沒來得及思考，五味子便給曾石錘來了一個熊抱。

「獃子，能遇到你我還挺幸運的。當初被順拐帶到你們這破山溝溝裡面。原本是拒絕的。但是沒辦法。家裡面還有個老爹更煩人。於是我就被你買了唄。講實話，剛來那會兒，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咯。居然敢捅你味子爺我，你膽子還挺肥的。但是後來吧。我發現你挺好的。飯做的香又香，活兒也做的好又好……獃子，你這樣，我捨不得放手的。」

「我！」曾石錘有話要說。

「噓！」但是被五味子一根手指堵住了。

五味子繼續叨叨著，「我是遇見你了，你也是遇見了我。我們兩個吧。相互遷就著，論默契這一塊兒還是過得去。如果所有人都是這樣幸運就好了。但是不然。獃子，你可能不知道。像我們這樣被拐來的孩子，絕大多數都會遭到不測。所以能遇到你呀，我真的很幸運了。」

「……」

五味子投過門縫看了看門外的小姑娘，只見小姑娘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是五味子知道。自己越拖，她的精神會越來越破潰。

「讓小姑娘躲一段時間吧。過不久秀爺他們就會找來，到時候她會安全回家的。」

五味子給曾石錘說了半天。曾石錘嘀嘀咕咕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答應讓小姑娘住下。一回事情解決了，又有另外的事兒。

「秀爺是哪個？」

玩蛋。五味子不能告訴秀爺吳秀是人民警察。要他知道吳秀打拐會把全部被拐少女就回去，包括自己，那他曾石錘不得上天？！

五味子咳嗽兩聲，「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普通朋友！」

還在曾石錘大頭一個，五味子說的他都信。五味子再次警告，小姑娘的事情一定要瞞住。

曾石錘猛地點頭。既然答應了，大丈夫還是有大丈夫的樣子的。

夜深了。小姑娘拖著乏累的身體入睡，這或許是她難得寧靜的夜晚。

小窩外，柴房裡面可就熱鬧了。咯吱咯吱的木板配著五味子斷斷續續的哼聲。曾石錘可勁賣力。

柴房不小，但是裝兩個大男人還是有些緊。不知道是房間緊的原因，還是曾石錘找新奇的原因，今天曾石錘下面那玩意感覺比平時大一倍。打鑿的深度也比平時要深很多。

換作平時，五味子會在自己酥麻之前趕緊叫停。但是今晚不一樣。他知道吳秀要過來了。吳秀來，就是他和曾石錘分別的時候。到時候怎麼說？不管怎麼說，他家的老爺子還是會讓他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