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何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滿腹的疑問，但趙右諳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郝雲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為什麼說這種話！」

奚何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難道他真的覺得我插手他的事情，讓他很煩嗎？」

「可是你是在幫他說話，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郝雲籟露出生氣的表情，「我早上還說他看著順眼，我現在收回這句話，感覺他們家都沒好東西。」

直覺告訴奚何趙右諳並不是這樣的人，但郝雲籟現在氣呼呼的，他要是說了對方估計也聽不進去。

只是，他自己也不明白趙右諳為什麼要對他說這話。他有時連奚雪的想法都不是很了解，更別提孤僻陰鬱，明顯不合群的趙右諳了。

奚何和郝雲籟天天一起上學，之前若是在校外遇上了趙右諳，兩人都會打聲招呼，趙右諳也會揮手回應。但第二天早晨，奚何在校門口碰上趙右諳，他想著昨天對方說的話，卻還是主動打了招呼。這次，趙右諳沒有回應，就像沒看見一般徑直朝班級走去。

郝雲籟本就惦記著昨天的事兒，見此情景就更生氣了：「他現在居然直接無視你！」

「呃……」

「算了，我們不跟他這種人一般見識。」

「……」

之後的幾天，奚何便沒怎麼跟趙右諳說話。只是他還記著對方位置的事情，便私底下找時間，向吳老師提了趙右諳身高不高，坐最後一排上課不方便，最好把他的位置往前調一些的事。

吳老師覺得奚何言之有理，便趁著某節下課找趙右諳說了調換位置的事情。她先是想讓趙右諳直接將位置搬到講台邊上去，被對方拒絕後又說調進第二、第三排也行。

沒想到趙右諳搖搖頭：「老師，我就想坐在這裡，並不影響上課。」

吳老師教學經驗豐富，像趙右諳這種性格的學生也不是沒遇見過。這種孩子學習問題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無法融入同學群體，如果強硬地要求他去和更多同學接觸，反而會引起不適。

她再次詢問了一遍，確認趙右諳態度堅決，便隨他去了。

看著吳老師的身影漸漸離開，趙右諳鬆了口氣。他趴在桌子上，臉側到一邊，雙眼看似閉著。

奚何看到吳老師走過來跟趙右諳說話，就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沒想到趙右諳位置不變，吳老師卻走了，看樣子對方並不想調換位置。

這讓奚何不禁有些傷腦筋，他實在不清楚這個小男孩兒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他只知道趙右諳一下課就喜歡臉朝這邊趴在桌子上，也不看書，也不和同學聊天，甚至上課時也基本都在走神。

算了……幹嘛天天想著他呢？發現快上課了，奚何便剔除了腦海里多餘的想法，將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經過將近兩個星期的相處與磨合，同學之間漸漸熟絡起來，開學那幾天發生的事情也沒有人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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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何，怎麼辦，我感覺高中知識的難度和國中根本不在一個水準線上。」數學課剛結束，郝雲籟就整個人癱在了座位上哀嚎。

奚何勸慰道：「但起碼你是幸運的。」

郝雲籟有了點精神：「怎麼說？」

奚何：「很多人用了一年才發現這一點，你兩個星期就發現了。」

郝雲籟：「……」一點都沒有被寬慰的感覺。

「哈哈哈哈。」後面的蔣皓霖笑道，「我覺得剛進高中就應該能玩多久玩多久，學習的事等到高二高三再來操心。」

奚何涼涼地說了句：「哦？是嗎？可是再過幾天就要準備月考了呢。」

蔣皓霖：「……」雖然他不是很在乎成績，但提起月考，他還是有點慌的。

「唉，算了，算了。」郝雲籟揮揮手，企圖將學習都當做過眼雲煙，「走吧，誰去廁所？」

「我去。」奚何站起來說。

郝雲籟一邊往外走一邊和他說：「你上節課不是去過了嗎？」

「剛剛好像看到奚默給我發消息了，我去廁所回個消息。」

到廁所時，奚何看前三個和第五個隔間都有人，便徑自進了第四個隔間關上門。

校園內不允許學生使用手機，奚何也只能躲在隔間里偷偷拿出手機。簡訊果然是奚默發來的。

奚默最近似乎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這條簡訊的內容便是告知奚何他今晚回家，並且之後會有幾天假期的消息。

奚何回了消息表示知道了，眼看還有兩分鐘就要上課，他正想打開門走出去，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熟悉的單詞……

旁邊的隔間似乎有兩個人在說話，奚何隱約聽見什麼「放學……」什麼「趙右諳……」，便留意到了。

他集中注意力，仔細聽旁邊的動靜。好在這時候快上課了，廁所里沒什麼人，比較安靜。他分辨了一下，只覺得一個聲音像是趙覆雨，另一個不知道是誰。

那個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說：「那我們今天傍晚放學動手？我們這有五個人了，要不要叫上東子？」

趙覆雨冷笑一聲：「叫聶東幹什麼？你沒看他現在的慫樣嗎？我讓他幫我頂個罪，他還委屈上了。」